; 殷九诧异地抬起头,“我许是忘记和你说了......那鬼影是我。”
那年花黎死去,殷九跪了一整个黄泉路,磕了整整一千个头,才说服阴吹烬教授他搜魂之术。后来他于离魂天废墟寻到了花黎的残魂养在和山玉中,自那之后,殷九便一直为了花黎能重回魔尊之位筹谋。
他做阴吹烬在鬼市的耳目,于鬼市繁华处开了个当铺,做着真假混杂的生意,就是为了挣给花黎招兵买马的钱。
光有银两还不够,还需要人手。
他打断了云弈和宗家兄弟玉石俱焚的计划,给云弈看了手里的和山玉,说服三人遵从自己的安排。后来又在步惜雪寻死的时候救下她,给她一个安然生产的地方。
殷九让宗家兄弟在苏睿都养一支私兵,又让云弈委曲求全待在炽天魔尊的朝堂中做内应。而他则借着步惜雪安心养胎的时候,接手了步惜雪父亲的旧部。
为了等花黎归来,他做足了所有的准备。
只是为了看心爱之人再次,君临魔界。
“可这和鬼影有什么关系?”花黎听着殷九的讲述,心里暖暖地,下一秒就钻到了殷九怀里,吻了下他胸前的落发。
“有时候忍不住而已......”殷九摸了下他的头。
离魂天的守备根本防不住殷九,炽天魔尊本身又是个空架子,区区黑蛇妖,殷九杀了他炖汤都嫌塞牙缝。只是有时候,殷九会想花黎。
想念这种事,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住。
他便潜入了离魂天,在奢华的宫殿里闲逛。
可物是人非,离魂天大火之后什么都没剩下,殷九只能看着那些死物,回想着曾经离魂天的模样。可那时他心里都是恨,记不住宫殿本身,只记得宫殿里那个笑靥生花的太子。
他一逛便是好几个时辰,傲慢如殷九,不爱穿黑黢黢的夜行衣,偏要穿着扎眼的白色乱晃悠,偶尔又披上花黎扔给自己的那件红衣,在黑夜里更扎眼了。
偶尔,恨意突发,殷九便记恨起炽天魔尊抢了花黎的王位。
杀掉炽天魔尊对殷九来说未免太过容易了点.......
殷九便提着剑潜入炽天魔尊的寝宫,在他的床头思考着该如何砍掉这只黑蛇。
是从左边砍还是右边砍......
有时莫名脾气不好,又觉得除掉炽天魔尊这事得让花黎来干,殷九便举剑砍了炽天魔尊的发髻。
然而炽天魔尊无论如何增强离魂天的防守,都防不住天界声名显赫的九将军。
“殷九啊,你这个人......”花黎没想到背后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他又心疼殷九那一百年的心酸和苦楚,又觉得生气了的殷九未免太好笑了,想了想不肯责怪,又不愿意夸赞,生怕这人做出别的奇葩事。
殷九先认了错,他知道自己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现在离魂天是我们俩的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继续当你的鬼影也行,”花黎捻起殷九胸口的发,落下一个吻,“只是这大晚上有九将军送上门的好事,能否让我也体会一下。”
殷九就知道这人没个正形,“你头发也不想要了是吗?”
他之前生气,可不知道砍了炽天魔尊多少发冠。
</p “九将军不舍得砍我的,”花黎恃宠而骄,捏着殷九的下颌。
这话殷九只能认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花黎才慢慢开口说道:“那一百年过得很辛苦吧......”
“苦尽甘来了,”殷九拍了下花黎的背,“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