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没回答,也不知道宽大的衣袖下,他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你看我给了你扶桑金乌,你给了我将墨诛邪,我们谁都不欠......”花黎觉得这话说出来怎么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赶紧换了个说法,“算了,我们还是两相亏欠比较好。”
殷九没忍住原本还哭丧着,突然间阴转晴,嗤笑出声,他不好意思转了个身,把头埋在花黎的怀里。
花黎揉了揉他的头,手指插入发中,抬起手,殷九如绸缎的长发便从指间划过,他跟这个幼童一般玩弄着殷九的长发,也不嫌无趣。
殷九夜没睡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花黎,所以靠在花黎的怀里,静静地用灵力修补花黎手上的伤口。
“算了,扶桑金乌你也吃了,其他的东西你又不要,”花黎盘算着这是个占便宜的好机会,便赶紧抓着殷九的衣襟,俯身以唇贴上殷九的脸,“来亲一口。”
只不过这个吻可不必平日里那样轻描淡写,花黎有意想来个细软绵长,缱绻难忘的亲吻,可没想到用力过猛,对着殷九的脸皮猛地嘬了一口,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肿的唇痕。
殷九当场就傻眼了。
可他又不好发火,只能捂着脸,皱着眉头推开了花黎,兀自一人睡在了銮辇的角落。
“生气了?”花黎体会不到殷九的感受,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吻可能是失败的,试探性地问,“就亲得重了点也不行吗?真生气了?”
他还想撩拨殷九,可没想到将墨剑和诛邪剑听从殷九的命令跑了出来,指着花黎的脖颈让他不敢再前进一步。
花黎认输,只能退后和殷九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是说认主了吗?”花黎伸手弹了下将墨剑的剑身,“你俩为啥帮他不帮我?不就是看他比我能打吗?势利眼!”
他靠着闭目养神,装作睡着了的样子。等殷九那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便猫着身子爬到他身边,将殷九揽在怀里。
两把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谁的,所幸当作没看到。
銮辇什么都好,就是冷了些,又颠簸了些。
花黎脱下外衫盖在殷九身上,又拉着殷九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睡得舒服一点,免得銮辇摇晃不时就会磕到脑袋,扰人清梦。
做完这些他便低头看着殷九。
还是睡着了的殷九乖,不会骂他也不会打他,不过说起来平日里殷九也舍不得打他骂他,就是气急了才会赶他去睡地板罢了。
他终归是心里有自己的,跟随多年的武器抬手就送,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想到这里,花黎便觉得心里好似被一团火烫了一下,整颗心都是暖的。
兜兜转转,且行且止。
本以为错过,本以为无望,本以为痴心错付,本以为死生不必再相见,但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我们彼此都记挂着对方。
这种感觉,说不清楚,花黎只觉得又酸又甜,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