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还活着。”那妇人试图将王胡子拉起来,却实在是力气太小了,无法将人高马大的王胡子弄起来。
“你们都是死人吗?也不过来个人帮帮忙!真没见过你们这么没出息的男人!阿奴怎么了?他的刀子难道就可以随便杀人吗?不行,我得找郭羊去,阿奴把王胡子打死了”
那妇人边哭边说,继而开始嚎啕大哭,鼻涕眼泪都淌了王胡子一脸。
“你再哭闹不休,我真就宰了他,你信不信?”阿奴站在岩洞门口,冷冷的说道:“找两个人把王胡子这狗才抬到一号新房去。你,从今天开始,就是王胡子的妻子。若有反悔,要么你死,要么王胡子死!”
阿奴恶狠狠地说完,就回到了岩洞里,倒是大家都傻眼了。
尤其是那个妇人,顾不上擦拭一把鼻涕眼泪,怔怔地看着怀里满脸都是血污、半死不活的王胡子,突然又大声哭了起来:“阿奴,你一个挨千刀的,你竟然把我嫁给了半个死人!”
王胡子躺在床上养了一个月,才能挣扎着爬起来,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一号新房。门口,妇人正在忙着晾晒粮食,不远处,一个瓦罐里炖着几块猪肉,咕咚咕咚地翻滚着。
王胡子找了一个小凳子,龇牙咧嘴地坐下来,半眯着眼睛,看着阿奴强行嫁给他的妻子,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在一个晴朗的上午,王胡子来找阿奴,手里提着一坛酒。他想请阿奴喝酒,却被阿奴直接堵在洞门口,不让他进门。
“阿奴,兄弟这是来请你喝喜酒的,无论如何都要赏脸啊。”王胡子陪着笑,讪讪说道。
阿奴冷着脸,盯得王胡子浑身发冷,不由得矮了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阿奴老哥,兄弟请你喝酒。”
阿奴“刷”地摸出了郭羊专门给他打制的那把小刀子,伸出手指,温柔地试了试明晃晃的刀刃,阴沉的脸慢慢温柔了下来。不过,王胡子却看得浑身都是冷汗。
他太熟悉阿奴了,这个该死的氐人有个特别的嗜好,那就是每次宰杀牲口猪羊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阿奴老哥,兄弟这就走,这就走。改天我炖了獐子肉,再请你喝酒。”王胡子是被阿奴给打怕了,点头哈腰,还哪有一丝一毫的盗匪头子的气势!
“我让你走了?”王胡子已经走出去几步了,阿奴突然冷冷地问道。
王胡子马上就停下了脚步,赶紧转身,陪着笑脸说道:“阿奴老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弟这就去执行!”
阿奴又将王胡子盯了一会儿,这才沉声说道:“一个春天,你不能让自己的妻子怀孕,我就骟了你。”
王胡子一愣,猛然抬头,结结巴巴地说道:“阿奴老哥”
“还有,告诉那一百多个狗屁新郎官,这个春天,如果他们不能完成任务,老子亲手骟了你。”阿奴恶狠狠地说道,手中的小刀子倏忽一闪,不知被他藏到哪里了。
“阿奴,你他娘的讲点道理行不行?别人完不成任务,为什么要骟我啊?这都是什么狗屁逻辑”王胡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没了声息,因为,阿奴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了。
“滚!”阿奴说完,冷着脸进了岩洞。
王胡子在阿奴岩洞前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唉声叹气地返回一号新房。
阿奴岩洞里,一盆火燃得正旺,上面搭了一只铜鼎,咕咚咕咚地炖着肉,一股浓烈的羊肉膻腥弥漫着,混合着浓烈的酒香,令人迷醉。
一张柔软的豹皮上,慵懒地斜倚着一人,却是郭羊。
“他走了?”郭羊忍着笑,问道。
“走了。”阿奴一屁股坐到火盆边,用两根细长的铜著捞出一大块羊肉,放到郭羊面前的盘子里,又给自己捞了一块。
“你这办法还行。”郭羊笑道。
“那狗才是个贱骨头,不打不行。”阿奴冷声说道。
“你说”郭羊想说什么,突然自己笑了起来,差点呛了一口酒。
“一个春天,那点任务都完不成,老子以后揪着他们的耳朵到猪圈里走一趟,让他们学习学习。”阿奴一本正经地说道。
郭羊闻言,哈哈大笑,撕了一大口羊肉,使劲嚼着。
“对了,阿奴,要不要给你也”郭羊嚼着肉,含含糊糊地说道。
“不用。我有妻子。”阿奴冷着脸,淡淡说道:“少爷,你还没成家,要不要”
“阿奴,你今天的肉少放了盐,以后要注意!对了,我还有事,得回去了。”
郭羊不等阿奴把话说完,立马站了起来,扭头就走,连那块羊肉都没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