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了?一天到晚撅着嘴挂搭着脸,不给她一样儿算了。”说着叹了口气:“咳,我们母女俩的命怎么就这样苦呢?你受婆婆的气,我受儿媳妇的气。没一个顺心的。”
郝兰欣:“妈,不是我挑唆你们的关系。我觉得,还是分开的好。他们自由,你们俩老也自由。妈,别看我这样,喝口凉水都觉得痛快。”
郝徐氏:“上哪里住去呀?你弟弟那边,就三间任务房。如果他们回来了,连个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这边好赖有东、西厢房,住得开。”
田青青听到这里,猛然想起前世姥姥家分家来。那时,他们可不像奶奶家这样往外分儿子媳妇,而是让儿子媳妇把他们老两口分开了:姥爷跟着大舅一家,姥姥分给了在外面工作的小舅夫妇。因为小舅夫妇外面有房子,不回来,姥姥便一个人住在了那三间北房里。两老人两个宅院里住,两个锅里吃饭,形同陌路。
据说有一次,大舅这边剩了一碗大米饭,姥爷便说:“端给孩子他奶奶去吧,省得她做了。”大妗子没好气地说:“喂了鸡还下个蛋哩。”吓得姥爷再也没敢说过这话。
后来篮彩叶得癌症死在大年三十,人们说,她这是把两个老人分开损的。
只听郝兰欣又说:“人家都是小的跟着父母,咱家可好,老大占着老院儿就是不走了。”
郝徐氏:“还不是见这里房子多,宽绰。你哥呀,让我寒透了心。不过,玲玲那闺女倒是知道疼人,一天到晚‘奶奶’‘奶奶’地叫。才十二岁的孩子,就知道做花儿挣钱了。手巧着呢。”
郝兰欣:“能得上孙女的济,也算没白疼他们。哎,妈,俺爸还在花厂看门?”
郝徐氏:“在呢。一天八分工,风雨无阻。可给这个家拉磨了。”
田青青一听说做花挣钱,眼前一亮。忙跑过来问道:“姥姥,玲玲姐姐做什么花儿呀?”
前世里记得大舅家有个大表姐叫郝玲玲,比田苗苗大十岁。田苗苗记事以后,郝玲玲已经出嫁了。在母亲病重的时候,曾经来看望过母亲,所以田苗苗有印象。
郝徐氏:“叫什么花儿来着?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把样子(图案)印在白布上,用白绦儿按样子盘成花,再用针线缝住。做好后就揭下来的那种。”
郝兰欣:“妈,是贴花吧!”
郝徐氏:“可能是,说不准。”
田青青:“姥姥,好学吗?”
郝徐氏:“看着好学。你表姐小手儿一弯扭一弯扭的,一会儿就弯扭出一个,然后用线缝。挺好做的。”
田青青:“姥姥,您刚才说挣钱,做花儿也能挣钱呀?”
郝徐氏:“能。队上有定量,做完了定量后,多做的就给钱。这也是队上为了照顾社员,给大家行的方便。听说,花儿送到厂子里以后,人家都是给现钱。只不过一拨压着一拨。”
田青青:“一波压着一拨?”
郝徐氏:“就是这一拨活送去了,不算账,领上一拨的钱,发下一拨的料。回回都是这样。半月送一次货,领一回钱,回来就给大伙儿分钱、分料,然后都拿回家来做。”
田青青:“姥姥,外村里的人让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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