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风凛冽,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屋脊、树梢、地面白皑皑地铺上了一层寒霜。
陆家村陷入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村口一家破败的小院,十冬腊月天,雪堵着窗户,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挂在房檐上。
“雅儿,你快醒醒,雅儿,你别吓娘啊。”
屋内,一位身穿灰色短袄,灰色长裤的老妇人,担忧地看着炕上昏睡不醒的女儿,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娘,您别着急,阿姐,她会醒的。”妇人旁边站着一个约莫十四五的男孩,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袄,头上包着青色布包,男孩长的眉清目秀,书生气十足,他一边呜咽着劝母亲,一边用宽大的袖子抹眼泪。
“是,是,琰儿说的对,雅会醒的。”老妇人用长满老茧的手掌悄悄抹了抹眼泪,起身对着男孩说道“娘去厨房做饭了,这样雅儿醒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琰儿,你在这看着阿姐。”说完,又低头看了眼炕上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的女儿,往厨房走去。
“嗯,琰儿了。”
冷…..锥心刺骨的冷,仿佛被长期泡在冰窖般,冷的透彻心扉。
沈雅在昏睡中感觉冰冷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皱了皱秀眉,手脚在不自觉中蜷缩起来,企图寻找一丝温暖。
昏睡中,于唯心狰狞地向她跑,疯狂地将她推进了湖水中,寒冬腊月,刺骨的池水毫不留情地刺激着她的感官,五脏六五都被这刺骨的湖水冻僵了。
“啊——”沈雅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很快就被寒冷所取代,牙齿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打颤,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棉被,不觉一愣,这,不是我家的被子。
沈雅对于环境的变化,有超乎寻常的敏感,她一摸被子,就,此刻这略有些僵硬的被子,不是床上的那一条。
摸上去,这条被子似乎有些年代了,否则不可能这么硬。
她家的被子可是纯羽绒被,盖上去又轻又软。
就在沈雅为被子的事愣神时,耳边突来传来一阵惊呼阿姐,你醒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一丝颤抖,还有一丝不可思议。
沈雅闻声,眼神朝前方看去,然后便是一愣,入眼的男孩,大概十四五岁,一张清秀的脸冻得微微发紫,脸上闪着激动的神色。
只不过,他那身衣服,是打扮?在拍电影吗?
沈雅皱着秀眉,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地恨不得朝扑的男孩,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是谁?
“请问,你们是在拍电影吗不跳字。沈雅心中疑惑,不自觉中问出了声。
可惜,不等她话问完,男孩却已经飞身跑进里隔壁的房间,嘴里还一个劲地喊道娘,快出来啊,阿姐醒了,阿姐醒了。”
紧接着,从里间走出来一位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跑到沈雅床边,手哆哆嗦嗦地抚上沈雅的脸庞,见女儿一顺不顺地望着,妇人心里一酸,眼泪便唰唰地流下来,嘴里还一个劲地喊道雅儿,我的雅儿,你终于醒了,你受苦了,受苦了啊。”说完,一把抱住她的头,哭的好不伤心。
旁边的男孩也在一个劲地抹眼泪,不过是高兴地流泪。
沈雅此刻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但聪明如她,脑子里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她穿越了
如此狗血的剧情,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苦笑了一声,她快速收回思绪,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你们是哪个剧组的?”
“雅儿,你在说?”老妇人显然没听明白沈雅的意思,但心里却有些奇怪,雅儿这次醒来有些不一样,为何她看的眼神如此陌生。
沈雅被老妇人探究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心道如果真的穿越了,很可能是借用了那位大娘女儿的身子,她不会看出了吧。
于是,她连忙挤出一丝笑容道没娘,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她必须赶紧转移话题,不让很容易让别人察觉出。
“有,有,你等着,娘给你去拿。”老妇人一听女儿饿了,激动地不得了,女儿饿了,就代表她病已无大碍了,虽然不女儿为何会突然间病好了,之前请了村里的大夫来看都说无药可救,没想到,才转眼功夫,女儿竟然醒了。菩萨保佑啊,菩萨保佑。
老妇人喜极而泣,为了不让儿女看到她的狼狈样子,她赶紧进了厨房,收拾了几样小菜,端了出来。
沈雅挣扎着想坐起身,弟弟沈琰见此,赶紧上前帮忙,将她扶了起来,还体贴地在背后垫了个枕头,好让她靠的舒服。
“谢谢。”沈雅出于礼貌,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在看到沈琰眼里一闪而过地诧异后,沈雅才猛地想起,他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她尴尬地转过头,观察起这间屋子,摆设很简陋,甚至可以说,除了这张炕,仅一张桌子和三张椅子,其他也没有,用四个字形容,家徒四壁。
老妇人端着碗,放到炕上的小几上,亲切地说道雅儿,来,这是娘刚做的,热乎着呢,快吃,琰儿也坐下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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