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礼还是要的,江爱卿尽管先受着,等到有闲心再来教导太女也可。”
君无戏言,皇帝说出的话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江孟真和郝澄只得接了太女的拜师茶,又受了太女的礼,这才被宫人送回去,美其名曰,皇帝体恤臣子,她们舟车劳顿,自然要好好休息。
皇帝这话说的着实冠冕堂皇,她若是真心为郝澄妻夫两个着想,那也至少等个两三天,等他们休息够了,再把他们传召入宫。
现在搞得他们心神不宁,完全看不出来是体谅他们辛苦。
说是这么说,但在马车上的时候,郝澄肯定不会把抱怨挂在嘴上,她只在到自己的府邸,关上门来,才和江孟真分析皇帝用意:“陛下到底是如何想的,我也不是什么当代鸿儒,她怎么会选上我。”
皇帝选上江孟真,她倒不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看起来新帝和自己夫郎有过来往,江孟真也确实足够聪慧优秀,教导一个太女,那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这个世界男子地位不如女子,这一点就被郝澄完全抛到脑后去了。在她心里,江孟真做什么也是好的。
至于她自己,她很有自知之明。做个地方官,估计是没有什么问题。但阅历不足,学历在京城也算不上大儒,太女太傅并不适合她。
江孟真道:“妻主何必妄自菲薄,不过陛下选你做太傅,确实有别的用意。”
“夫郎请讲。”她还是挺爱听江孟真分析朝廷上的事情,他对她了解,讲话也贴近她的性格,往往让她有醍醐灌顶之感。
“新帝登基,时局动荡,她需要信得过的人来让朝廷稳定下来。先前大洗牌换掉了许多人,武官是绰绰有余,但文官势弱。”
淮安王虽然骁勇善战,自己也靠着打仗拿了不少的荣耀,但她对文同样重视。重文轻武,或是重武轻文都对朝堂有着深远影响。
皇帝要平衡,那肯定要让现在势弱的文官强大起来。
郝澄点头:“可是要文官,那定然是百官之首宰相带头最为好,我听闻这位陛下对旧朝老臣甚是仁慈,一些性情过于刚直的言官,陛下也未曾降罪,而是给了银子让其衣锦还乡。”
新帝对那些朝臣的处置还是恨让郝澄服气的,对方是刚柔并施,不想瞧见的人就宽慰一番送回去,眼不见心不烦,该留的人留下来,还忍让退步彰显她的仁德。
淮安王要这个皇位,显然不是想做个昏君。她的野心很大,不仅是要为自己的女儿铺路,更是想做个千古称颂的明君。
“这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了,既然如此,陛下就更加应该去请那些有影响力的大儒出来做太女的太傅,她们是民心所向,也是文人纸笔指的方向。若是有她们出马,那陛下心意更是顺遂,而我除了当年有个功名,实在没有什么名声。”
“那四位陛下早就请过了,只是对方不肯来罢了。”
江孟真顿了顿:“至于陛下别的用意,兴许是因为看上了江家的财富,想要绑着咱们为她做事,也兴许是因为看重妻主的性格好。”
郝澄的性格正直却也不失圆滑,不会过刚易折。至于选他,自然是希望不要把太女教的太正直,也有把他绑在皇家这艘大船的意外。
淮安王对江家财富不是不羡慕的。
江孟真长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不管她做什么打算,妻主且先安心受着便是,倘若我没有猜错,明日封赏和授命便会下来,妻主身上,也绝对不会只挂着太傅一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