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丫头留在了静月庵?”
宋氏听完顾伽罗的讲述,愣了愣神,然后道:“也好,妙真大师是个有才学的人,德行也好,三丫头跟着她,也能多学些东西。”妙真在上流社会的名声极响,顾琼若是跟着她生活一段时间,将来说亲事的时候,也是一个可供说道的加分项。
顾伽罗道:“妙真大师也只是说试试,如果……唉,希望三妹妹能入了妙真大师的眼。”
四小姐顾瑶正坐在大炕上跟小弟顾璟玩九连环,两个小家伙叮叮当当的玩得很是开心,忽听到顾伽罗和宋氏的谈话,顾瑶不禁诧然,“咦,这位妙真大师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表姐说曾经跟她学过医术,结果一出手就将平阳大长公主的怪病给治好了,如今更是被接到了宫里给贵人们问诊。这会子,三姐姐为了跟妙真大师学习医术,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宁肯跑去给人家端茶送水,这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不能怪顾瑶好奇,实在是最近满耳朵都是妙真大师如何如何,听得多了,也不禁对妙真大师产生了兴趣。她年纪小,当年妙真在京城烜赫一时的时候,她还不记事儿呢。
宋氏横了顾瑶一眼,嗔怒道:“小小年纪,嘴巴却不饶人。什么叫端茶送水?你姐姐是诚心拜师,所以才对妙真大师恭敬有加。你也读过书,岂不知‘程门立雪’的典故?”
“娘,娘,这个典故我知道,是说学生要尊敬老师,”顾璟放下九连环。举起肉嘟嘟的小巴掌,开心的叫道,“我我还听大哥哥说过,‘弟子服其劳’,就是说做弟子的一定要好好侍奉先生,帮先生排忧解难。”
顾伽罗见顾璟如此可**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胖脸。道:“哎哟。我们的璟哥儿真了不起,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这么多典故。真棒!”
一番话说得顾璟红了小脸。挺起小胸脯,很是骄傲的模样。
宋氏见了,也忍不住轻笑出声赞了句:“我的璟哥儿确实聪明,比你四姐姐可强多了!”说着。又瞪了口无遮拦的顾瑶一眼: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又何必说出来?
顾琼是顾家的小姐,却巴巴的跑去静月庵当粗使丫鬟,这话能说吗?
传到外头去,顾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还是她的璟儿乖巧。一个‘弟子服其劳’,硬是将顾琼低三下四的谄媚举动上升到了尊师重道的高度上,如此一来。顾琼以及整个顾家女儿也都跟着高大上起来。
顾瑶不服气的鼓起腮帮子,嘀咕道:“什么‘弟子服其劳’。三姐姐还不是妙真大师的弟子呢,她现在就‘服其劳’了,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哼,什么想学医术?京城的名医不知凡几,似太医院贺家燕家这样的医药世家更是好几个,顾琼却偏偏投到一个尼姑门下,摆明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顾瑶是大房最小的女儿,也是宋氏唯一的女儿,自幼娇生惯养,虽没有养成骄纵的性子,却不免有些天真直率,心里有什么话不会藏着掖着,更不会动心计耍阴谋。这会儿被母亲训斥了,她心里很是委屈。
宋氏瞧了,暗暗叹了口气,面儿上不显,心里却下了个决定:琳儿不小了,也该教她学习一些人情世故了。这么天真,在娘家还好,一旦出了门子,那可就有吃不完的苦头呢。
顾伽罗见状,赶忙笑着岔开话题:“说到表姐,她真的将大长公主的病治好了?”
顾瑶点了点小脑袋,虽然家里的人从上到下都喜欢姚希若,可她就是不喜欢,总觉得姚表姐太‘完美’了,简直一点儿缺点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哪怕是圣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可这位姚家表姐,从个人才学到为人处世,竟是无一不好,仿佛什么时候看她,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姚希若越是如此,顾瑶就越觉得可怕。旁人不知道,就拿她的母亲宋氏来说,出身书香门第,家中女儿的教养在京城都堪称一流,可宋氏有时还有生气失误的时候,反观姚希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竟然能事事稳妥……完美得不似真人啊。
顾瑶虽然没有证据,但本能的觉得姚希若并不如她表现得那么美好,再加上过去姚希若一方面在宋氏面前表现娴雅淑静,另一方面又跟顾伽罗好得一个人似的,顾瑶愈发觉得姚希若有鬼!
所以,提起这位表姐,顾瑶的语气不是很好,凉凉的说道:“可不是吗,贺院正和那么多高明大夫都没有治好大长公主的病,却偏偏让表姐给治好了。二姐,你素日和表姐最是相熟,你可听说过她曾经学习过医术?”至少顾瑶就没听说姚希若通晓医理!
顾伽罗仔细想了想,道:“我也没听说表姐学过医术。不过,几年前妙真大师曾经去过江西,而姑丈曾在那里做过一任学政。”
“同在一个地方呆过又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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