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入夜。
九月的夏季夜晚干燥中带着几分闷热,能引得人心浮气躁。
木生打开门时,墨遥穿着睡衣,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脸色有丝异样的苍白,她披散着头发,抱着双腿落寞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木生看见这样的墨遥,眉头一拧:“怎么了?”
陷入什么事情中的墨遥听到她的声音像是才猛地回过神,抬头看她一眼,嘴唇嗫喏着,半晌才有些绝望的说道:“我的孩子被抢走了。”
整个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有种异样的沉闷与说不出的难受。
墨遥没有着急的回去,而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说明她知道孩子是被谁抢走了,而那个人,只有沐冥。
木生没有说话,她只是缓缓的坐到了墨遥的旁边,一下又一下的轻揉着她的发丝,晦暗的白炽灯光下,木生的眼神明灭不清。
“现在孩子没了,梁姨的孩子也找不回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坚持,这事情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她终于控制不住,在木生无声的安慰声中痛哭出声。
木生一直沉默着,没有像以往一样安慰墨遥,在怀里的墨遥哭声渐歇时,才叹了口气:“遥遥,有些事,你还是不懂。”
墨遥的身躯僵了一下,她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木生,布满泪水的脸庞我见犹怜,木生用手指擦掉她的眼泪,声音依旧低柔的开口:“你还喜欢他吗?”
墨遥一愣,她低下头,考虑了很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如果真的不喜欢,就不会想这么久了。遥遥,我今天的话,只说一遍,你听与不听,都在于你。孩子你肯定是保不住的,沐冥和你差距太大,他们那种人,天生置于一切法律道德之外,所在的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女人,一个聪明的女人,可以利用自己的眼泪来成为武器,可这种武器一旦用的多了,依然会被敌人识破,那它就是廉价的。而同样的,一个不聪明的女人,一开始就不会利用这个武器,反而会将这把武器变成伤害自己的利器。眼泪,是最没有用的,哭,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也许是木生说的话少见的直白与刺耳,墨遥自木生的怀中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而木生却捧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进了她的心中:“你只要记住,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和沐冥同样的高度,你就没有资格和他去谈判。就好像你现在只能在这哭而什么都做不了一样。”
“人这一辈子,最难看清自己的德性和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你只要记住沐冥今日加诸在你身上的一切,只要记住这些,然后活的开开心心,朝着自己当初的梦想去争取,那么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再度和他对上,你都不可能是那个输家,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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