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更妙。”说完下颚一扬。
陆子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见着众人之中有一女子,端坐矮墩之上,怀抱琵琶,铮铮之音恰起,唱着一首曲子。
“锦江滑腻蛾眉秀,幻出文君与薛滔。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纷纷辞客多停笔,个个公卿欲梦刀。.”
她的音色清越中又透着略暖的沙哑,若说琵琶声音若银瓶乍破的清冽,她的声线便柔情似水般包容,温水一样拢住每个人的心神。虽为众人献曲,身为乐妓,举动间却若大家闺秀,并不轻浮,甚是有礼。
她含笑,可眼光中仅容一人,弦声若仙音,每颤皆是心声。
顺着她的目光,陆子诺看过去,竟是一惊:“居然是他!”
陆子诺刚饮下一杯梨花白,便见了元挚的身影,脸色一下红紫。
“我还有事,先走了。”陆子诺也不解释,只急急向外行去,柳振阳继而起身,说要去瞧,倒是没人注意到慕容纯下意识去拦的动作,以及追随两人去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子诺,这是怎么了?”柳振阳没两步便追上上陆子诺,眼看她要下船,却不明白所为何事,原本他就瞧出她不开心,来这儿本就是散心,还带了她要读的书来,可又是什么让她恼了?
“元挚那风流鬼也在。”陆子诺眉头皱着,薄唇一抿,微微叹了口气,“他与我五姐……”
这话说得似雾里看花,柳振阳却明白了,便回身去望,恰巧方才那中间的女子正依偎在元挚身边。
元挚是典型的唇红齿白的俊朗书生,的确长得好看,有气度非凡,谈吐风流,自然是很得女子欢喜。只是这雍州才子的花名由来已久,应是天性凉薄,对儿女之情并不在意所致吧。
“你可知那女子是谁?她是薛滔。”
薛滔?与二姐紫芊同样是被人津津乐道的才女,虽为乐妓,却无半点媚俗,霓裳翩翩,恍若嫡仙。
“这其实是元挚自己的事情,我无从也无权评论对错。”陆子诺别过眸子,正巧对上柳振阳微暖的眸光。
他明白她不会无缘无故拂袖而去,必有她自己的原因。
“是我自己。”陆子诺略一低头,她面上的怒色已经退去,稍显苍白。
“我每每看到元挚,便想到五姐,五姐是个面冷心暖,口是心非的女子,她是太骄傲,就算想要也不会开口说,就算一天被抛弃,也不会去询问的女子。”
柳振阳没有吭声,心里却慢慢琢磨陆子诺到底是不是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陆子诺却笑了:“大抵我们陆家人皆是如此,性子一个赛一个的倔强。”
柳振阳也笑,这一笑宠溺,光华自存,他想起娘亲说,女子的头发越软,性子却越拧,他那时候瞧着陆子诺的头发,三千青丝软得似一抹云,性子拧,也是应该的。
“我是怕她有朝一日,也如三姐一般……”
“不会的。”柳振阳立即截断陆子诺的话,他默然将手放在陆子诺的肩上,安抚似的一拍,而陆子诺则犹豫着,回应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