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之人,将此事抖落出来,未免又要多些麻烦,何况到时若有什么情况,我也怕我未必护得住你。如今我这个陛下做的,反而是被四方压制的。”
莫洵瞧着慕容纯苦笑,便拍拍他的肩:“当年那个称自己是第三天子的兄长,不是早就知道要成为这个天下至尊到底有多难,可不也是坐上了那个位置,其实这事倒也没什么的,慢慢来,我一向知道你是有抱负的,过了这段过度的时候,总会好起来的。
我要同你说的理由,却还有另一件。”
“你是否要说,等大晟渐渐平稳下来,你便要同子诺离开。”
莫洵一愣,却点点头,打趣道:“谁说你笨,我瞧着你倒很是聪明嘛。”
慕容纯一时语塞,却又不好骂回去,只能道:“我只是瞧着,你们便不会长久的在这京城里。”
“山水风光无限好,我也算是为了你劳心劳力许多年,等到大晟情况慢慢好了,也应放我去享受享受,至于子诺,我总归是尊重她的意愿的。”
慕容纯怔了一会,慢吞吞一点头:“这些年,我不知你尚在,我对她……”
“你不必同我解释些什么的,”莫洵摆摆手,他们彼此都明白,这些事没有什么可以说清楚的道理:“只是方才,子诺这一出戏太真了些,我都替你心疼了。”
“谁说不是,何时起,她这般会演戏了……”慕容纯叹息,方才尖刻话语尤言在耳,心中的苦楚亦是尚未消散,好在是一场戏而已,就如他与子诺之间,终究只是一场梦幻而已。
还欲说下去,便听到薛盈珍在外说道:“陛下,武中丞求见。”
慕容纯便恢复了威严的模样,站起身来,对莫洵说:“你好生照顾子诺,她醒了,便从那边回去便是。”
说完,他走了出去,莫洵望着慕容纯坚毅的背影,瞬间浮起泪光,指尖却传来温度,回眸相对,淡然一笑。
慕容纯回到殿中,便见武博苍大步走了进来:“陛下,崔皋病故!”
忽闻噩耗,慕容纯顿在那里,良久方说:“大晟又失栋梁。”
“陛下,如今并非是哀痛的时候,崔皋一死,剑南恐生事端,兵部已有人来报,剑南有军队调动的迹象,怕是副节度使刘辟有什么心思。”
“刘辟定是想要这个剑南节度使一职,且有心将剑南三地收入囊中。”慕容纯凝眉。
“应是如此,陛下如何决断?”
“不允!刘辟虽颇有军功,却智谋不足,且狂妄自大。”慕容纯深吸口气:“从皇祖父起,便要复兴大晟,如今已是完成了消除门阀、推行新政,该是削除藩镇的时候了。”
“可这些藩镇统治一方,根深蒂固,我们急不得。”
“老师说得极是,但总要有这第一战,且这一战只能赢,那么刘辟便是最好的对手。”
“陛下的意思是不命其为剑南节度使,激他造反?”
“不错,剑南周边几个藩镇都是俱嘉颖一手提拔之人,对剑南形成围困之势不在话下,只是如今,朕想的却是,先解决这宫闱之中的事,免得祸起萧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