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的状态,她的枯萎憔悴让人心疼,虽然她不大喜欢李恬,却不忍心见着一个母亲如此暗自神伤:“宥儿在哪儿?”
“在哪儿尚不清楚,我们需要去找,只是好歹算是有了个方向,也好过你我像是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莫洵浅呷一口茶道:“说起来,这组织倒是与你我是旧相识呢。”
陆子诺一皱眉:“难道是铁木社?只要不是听风楼就好,那我们要去淮安?”
“对,就是淮安,”莫洵起身,轻轻一叹:“今年江南各地暖冬,有利于粮食生长,却对瘟疫亦是失去控制,此次时疫,亦是自淮安而起,不过短短二十天,淮安周边的大部分城镇皆被感染,死人无数,我原本不想你跟着我去冒险,只是……”
莫洵微微一顿,陆子诺自然而然的续道:“只是你清楚,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悄悄的跑过去,倒不如你将我带在身边保险。”
莫洵无奈的叹口气:“你这个人啊。”
陆子诺却无所谓的扬扬眉,自己也给自己斟一盏茶:“我的性子,你素来都是知道的,便不用感慨了,说说,到底是怎么知道宥儿应是在铁木社的。”
“说来这事,倒是着实要感谢张云城了,”莫洵瞧着陆子诺略有些茫然的神色,便道:“你可知,这三日我不曾回来,去做什么了?”
陆子诺摇摇头,是当真的不知道,她原本以为是莫洵心绪难平,可听他的意思,他是出去办了件事。
“两日前,藏剑山庄得到消息,镇海节度使慕容锜已反。”
陆子诺闻罢怒急:“百姓正为疫病而苦,官员们正在全力对抗时疫,他却挑这个时候攻城略地,愧为宗室,罪大恶极。”
莫洵摆摆手,示意人坐下,温声安慰道:“确实可恶,当初就不该明升暗降,而是直接问罪。只不过他以为挑了好时机,却不想,两日内攻下的七座城池,一夜之间变成了死城。”
“怎么说?”
“这便是张云城的功劳了,你应知张家的商号遍布大晟,尤其以江南为盛。虽然如今江南、淮南两道正闹时疫,但浙西张家的药房备药充分,且无偿供应,让百姓抵抗时疫的信心增强了不少,可慕容锜这一造反,张家竟然一夜之间,突然撤走淮西所有张家商号。”
陆子诺激动地击掌:“这张家的商号骤然从浙西撤走,岂不是会让那里经济、储备一下瘫痪?云城兄这招可真是高明。那慕容锜必然民心大失,且他们造反北上,必然要经过时疫区,他的军队也必然心生怯意。”
“不错!”莫洵说起张云城,也是忍不住的赞叹:“行军打仗这事,本来就是民心所向,方可所向披靡,他们这般折腾下来,除了护城军,甚至有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抵抗镇海节度使的军队,这样一来,他们倒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只能干卡着,才举事两日,好几个先头部队倒是投了降。”
陆子诺听着,长叹一声:“听着真是大快人心。那宥儿到底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