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就上嘛。怎么,你还回来跟你爸卖水果呀?”老余不乐意了,于是余罪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通。老余对于警务上的事并不熟悉,不过他明白儿子是担心从事一线刑警有危险。老余想了想,摇摇头道:“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一线刑警危险着呢。”余罪凛然道。
“你不是个胆小的啊,再说电视上放的警察抓坏蛋,抓一个坏蛋一去就是一拨人,你傻呀,哪能让你一个人就去抓?”老余立马呵斥着儿子,感觉这机会放过有点可惜了。余罪一听,给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道:“老爸你真聪明,不过你想过没有,那可是拍电视,哪个坏蛋也不会傻到等着你警察大队包围抓人家,真正的抓捕是小组制的,比如我们训练就是三个或五个人一组,否则没有机动性,这个情况下真遇上个敢动刀开枪的悍匪,那就不好说了,再厉害也怕不要命的啊。”
“那倒也是啊。”老余啧吧了杯酒,挠着唇边小胡子,半信半疑道。看着酒意微醺、已经能独立思考的儿子,他点点头道,“那成,要是危险咱就不去了,反正现在没工作的多着呢。”
余罪笑了,老爸其实很容易被说服,虽然经常拳打脚踢教育儿子,但从来也都是没原则地支持儿子。不过儿子也完完全全继承了老余的脾性。他对余满塘道:“我觉得还是要去,选拔走的话肯定留在省城那个刑警队冲锋陷阵,可要选拔不走被淘汰下来了,面子上虽说不好看,可最起码咱也是参加过集训了,省厅要是看不上就打回原籍。这时候好日子就来了,省城虽然是牛屁股,回泰阳咱们就是鸡头了,比一般人肯定要强,这就是先做牛后、再当鸡头。万一真进了咱这儿的派出所、刑警队,不但省好些钱,还早几年挣回来。要是等我毕业回来,光实习转合同制都要一两年,泰阳公安局能不能进去还没准。”
敢情是打着这馊主意,不过很对老余的胃口。老余哈哈大笑道:“有道理,就你这德行,我倒不担心你被选拔走,就怕你在省城是牛屁股,回到泰阳也当不了鸡头,还是鸡屁股!”
这话把余罪说得面红耳赤,打从小就在一干同学的屁股后排着,不管是学习还是品德,实在走不到人前,唯一一次特招被警校选拔走,还是老爸咬着牙出了几万块钱,从招办贩子手里买的指标,学了几年还是现在这混不吝的模样,余罪自己觉得也实在难堪。
儿子一糗,老爸咧嘴笑上了,他给儿子斟了杯酒,劝慰道:“别想那么多,人还不就跟着奈何走,爸下岗时候你才一岁,一下子没工资了,老爸觉得天都塌了,这不也过来了,过得还不赖呢。爸无所谓啊,你想留省城,爸就给你攒点房钱,年景好的话没准还能给你攒点老婆本。你要是想回泰阳,那更好,你想住这儿咱们就把房子翻修一下,要不想跟爸住,爸给你在市区买个房,大不了再熬个十年八年,爸就要退休抱孙子了。”
“爸,二十年了老婆都抱不上,还想抱孙子?”余罪笑着和老爸开了句玩笑,余满塘老脸挂不住了,伸手给了儿子一巴掌,吹胡子瞪眼叫嚣道:“要不是为了养你这个小兔崽子,怕后妈虐待你,老子娶俩仨媳妇都够了!”余罪给老爸斟着酒,觍笑着安慰着:“爸,您别老想我的媳妇,其实当务之急,是给您娶个媳妇,给我找个后妈,要不将来我媳妇不待见您,您一个人过我能放心吗?”
“这还算句人话,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老余释然了,和儿子碰了一杯,自言自语着,像在心算着一笔账,随即又懊丧道,“儿呀,不行呀,现在娶媳妇和房价行情见涨,爸这几年攒的钱,凑合着能给你成个家,我总不能顾着自己成家,让我儿子打光棍吧,再说二茬进门的,不是亲生不是一条心呀!算了,爸就胡乱找个相好串门去吧,花不了几个钱。”
余罪吃的一口菜,噗地全吐出来了,“串门”是老一辈的说法,现在叫泡妞,不过老爸泡的应该是大婶级别的了。无意中把心事吐露出来了,老余这老脸又挂不住了,敲了儿子几筷子,义正辞严地摆着家长架子训着:“以后不许和你爸讨论这问题啊……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以后得订个规矩,我的事你不能管,你的事,我能管。咱家就两口,不能你当家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