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笑道:“李组长贵人多忘事,我和他说过啊,后来他还特意核实过一次,我当时还以为他想通过这两趟临时列车走私点什么。没关系,明天周三,我到警署点个卯,就溜出来陪着二位转转。”
刘泽之面上依然笑着,心里却知不好,李士群叛逃恐怕不是杞人忧天!三点的列车,现在已经两点十分了!怎么办?李士群早有预谋,而自己孤身一人,加之人生地不熟,军统桂林站在哪里?离这里多远?电话号码是多少?不行!即使找到桂林站,自己也没有资格下命令。桂林站自然会向重庆请示后再做决定,来不及了!如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李士群从容叛逃,会不会成为替罪羊受到惩处?何况即使可以侥幸逃过一劫,不受株连,但他深知李士群能力超群,机敏干练、心机深沉阴骘,在军统系统有很深的根基,他叛逃南京成为汉奸,且不说军统损失惨重,对整个中国的情报系统也是一劫!决不能袖手听之任之……
刘泽之心急如焚,却不露声色地笑道:“不用了,您忙您的,这就够麻烦的了。看了一上午档案,头昏眼花。再说一客不烦二主,您老兄不在,我在你们局里也不好再麻烦别人。下午我想去转转。咱们这就走吧,别耽误了您老兄的公事。”
告别了陈凤山,刘泽之一刻也不敢耽误,拦住一辆人力车:“去电报局!快!”
车夫还要借机抬价,刘泽之已经塞过来几张钞票,又掏出封面上印着青天白日徽的证件晃了晃:“我是警署的,快点!耽误了公事唯你是问!”
车夫贪欲已足,又被威胁,拔腿如飞一般跑了起来。十分钟后,停在一座二层楼房面前,大门口挂着“桂林市电报长话局”几个大字。刘泽之松了一口气,桂林市只有一家对外营业的电报局,如果距离太远那才是叫天天不应。长途电话叫通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叫通了也未必找得到毛人凤,不如直接发个密电,按照规矩,密电会即刻送到毛人凤手里。他跳下车,快步跑进电报局。一名女职员笑着迎了上来:“先生,您是发电报还是打长途?发电报请到这边购买电报纸,填写单子,然后去那边那个窗口排队缴费……”
刘泽之拿出证件又是一晃,扯虎皮做大旗,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厉声命令道:“我是重庆军统局本部特工,正在执行秘密任务,叫你们的负责人来!”
这一招还真管用,女职员不敢要求仔细检查证件,小跑着叫来了电报局的主任。“敝姓颜,我是这里的主任,先生贵姓?证件我能看一眼吗?”
刘泽之递过证件,那名主任双手接过,打开一看,神色之间不由得有几分不在意,刘泽之知道军统的确声名赫赫,可惜自己区区一个中尉,唬不住这个主任,他掏出了手枪,那名姓颜的主任吓了一跳,脸色大变,就要翻脸!刘泽之啪的一声把手枪拍在柜台上:“我是军统戴老板秘书处的机要秘书,正在执行绝密紧急公务!你别误会,我要借用你的电报机给重庆军统局本部发报!”
颜主任心下一松,不是杀人越货就好商量。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军统的人,不能用军衔来衡量,秘书副官这类人,权利也是可大可小。私自借出电报设备固然有渎职之过,不过万一耽误了公事,惹恼了军统这些魔头后患无穷,两害相权取其轻,让他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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