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多过像个军人,实则内心骄傲果毅,桀骜不驯,永不服输。几次败在郭烜手下,他焉能善罢甘休?”
倪新问道:“小野将军怎么能肯定此次又是败于郭烜手下?”
李士群苦笑道:“你刚才也分析了,联络员暴露,应该是电讯联络出了问题。联络员和小野将军联络用的密码是绝密一级的,能破译这样的密码,除了不可多得的好运气之外,还要有过人的技术。事后据小野将军手下负责和这个联络员联系的电报员说:仔细想想,此次发报的人和以前的联络员还是有细微差别的。当然那个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而能在短时间内模仿联络员的指法、习惯拍发电报,成功瞒过小野将军手下的耳目,这样的人,重庆又能有几个?再加上天狼星发来的这份密电作为佐证,你说除了郭烜,还能是谁?”
倪新感叹道:“唉,百密一疏,这个郭烜,屡次坏了小野将军的大事,实在可恨!”
“倪新,小野将军似乎和你很有缘分,对你一向另眼相看,赏识信任,很多事情你出面去办,容易得多。他这一回日本,接替他职务的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以后沟通……困难得多。”
倪新陪笑端过来一杯茶,没有正面回答:“主任,你喝杯茶。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主任您和咱们76号,是凭本事吃饭,谁来接替小野将军,也离不开您。中国人的事,还要靠中国人来办。”
“唉,刚才我和小野将军深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揣摩他的意思,似乎有孤注一掷的打算。”
“孤注一掷?”倪新吓了一跳:“难道小野将军想……这也太冲动了吧……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此人不除,必将一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而且中美特种技术合作室,明显是冲着大东亚共荣圈来的。郭烜一死,这个合作室即使不能就此瘫痪,也会大受打击。”
李士群答道:“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小野平一郎是马上要离开的人了,真的要能除了郭烜,我们以后的工作就会少了很多麻烦。何况……又不需要我们出手,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
倪新脸色一滞,陪笑道:“主任的意思是……并不需要电令天狼星孔文清配合行动?”
“那是自然,天狼星是我们自己安插的钉子,以后用处多着那,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即将离职的小野,去冒险?嗯——这样吧,你命令天狼星密切注意事态的发展即可。”
“这样好吗?李主任,小野将军只是调职,并不是撤职查办,山不转水转,万一将来再调回中国……何况将军门生故吏遍布日本情报机关……”
李士群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就再跑一趟,把天狼星刚提供的情报和小野共享。我们这么做,总算是仁至义尽了。”
倪新想说点什么,终于没有说出口,只应了一句:“是,主任高见。属下这就去觐见小野将军,把天狼星提供的情报告知将军。然后密电天狼星,把主任您的意思告诉他。”
李士群又问道:“天狼星汇报军统搞到了一大批电讯物资,是吗?”
“是的。但是具体是从哪里搞来的,天狼星不清楚,只知道数量不少,而且是郭烜离开重庆押运回去的。”
李士群很不满意:“这个天狼星,提供的情报要么是马后炮,要不就是道听途说。我需要的情报是军统是从哪里搞到这批物资的,更需要的是在军统得手之前提前侦知,从而下手劫夺,或者破坏,而不是事后得知这一切却毫无办法。”
倪新笑着替孔文清说话:“这也不能怪他,天狼星虽然得到了郭烜一定程度的信任,但是他的身份只是个内保组组长,接触不到核心机密。假以时日,我想,天狼星一定会大放异彩。”
倪新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对了,和联络员联络的那些组长们,怎么样了?郭红梅被捕,这些组长本身没有配备电台,应该失去联络了吧?”
李士群无奈的苦笑:“不仅仅是失去联络,他们不可能不被供出来。天网行动最大的弱点就是这个联络员,一旦出事,满盘皆输。所有的的组长,全部难逃一劫;没有办法直接联系的组员,都成了断线风筝。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要吸取此次失败的教训。可是谁又能想到郭烜居然能破译出密码?还能正确的划出范围,找到这个联络员,也算是天不佑我。”
倪新很赞同李士群的看法:“主任说的很对,由此可见联络员这一环节也算不上什么弱点。任何军事行动,联络用的密码被破译,都是灭顶之灾。大到枣宜会战,重庆就是吃了这个亏。小到一场情报战,莫不如此。”
李士群答道:“所以戴笠说过:电讯联络是情报站的灵魂。此言不差。好了,你去忙吧。”
倪新密电孔文清:近期内保持静默,无需任何行动,密切关注郭烜的动向即可,如有意外发生,查清郭烜死活后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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