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陈劲松了,周成斌和陈劲松会怎么办?营救还是放弃?,
回到76号,倪新笑道:“下面的人办事不周,怎么能把叶先生关到牢房里那?我临时凑合布置了一个套间,请您委屈几天。”
倪新和刘泽之、丁林杰送叶君远来到装饰一新的禁闭室,郑敏迎上来陪笑道:“叶先生,您回来了?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换洗的衣服就放在洗手间里。”
叶君远还是没有搭理他,径直走进洗手间,不大一会,换上一套全新的浅蓝色绒衣,走了出来。郑敏端上一杯牛奶,笑道:“倪处长他们怕打扰您,已经走了。晚宴上难免应酬,喝了酒胃一定不舒服,喝杯牛奶再睡会舒服一点。”
叶君远在外间喝牛奶,郑敏为他铺好了床,走出来说道:“叶先生,快十一点了,请安置吧。”
叶君远依然冷着一张脸,走进内间上床睡下。郑敏关上大灯,把刚从李士群办公室里间附设的小卧室里拿来的一盏可调节亮度的床头灯打开,调到最低一档,搬来一张马扎放在床前,笑道:“叶先生,听说你脊椎受伤还没有痊愈,我学过一点推拿,替您按摩一下。”
叶君远一愣,本能的想拒绝,转念一想:身陷魔窟,要自己的性命只不过是小野平一郎一句话的事,没必要大费周章,默然不语。
自小闯荡江湖,自奉甚简的叶君远身上盖着崭新的云丝锦被,郑敏按摩的力道恰当好处,不大一会,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上午七点多钟叶君远醒来,自觉舒适了不少,看来郑敏的推拿按摩还是有效的。外间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两样清淡小菜,一笼六样各色精致小点心,有个专有的名目叫做“杂花色”,一碗百合莲子粥,还有一杯日本清酒。
叶君远坐下来用餐,郑敏在一旁伺候。快吃完了的时候,倪新笑嘻嘻走了进来:“早上好。”
叶君远头也没抬,低头继续吃饭。碰了个软钉子的倪新转而问郑敏:“叶先生歇的还好吗?还缺点什么?叶先生是李主任的贵客,主任刚才还打来了电话,问候叶先生的起居,命令我和他的机要秘书刘泽之代做主人陪客。郑敏,你要好好伺候。”
郑敏答道:“请倪处长放心,属下一定尽力。”
倪新说道:“听李主任介绍叶先生博览群书,我和市图书馆打好招呼了,一会他们会派专人送一些书籍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符合您的要求,当然叶先生也可以自己去图书馆挑选。”
叶君远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倪新又道:“叶先生,这里是地下室,待的时间太久了对身体不好,李主任也会责怪我怠慢贵客,既然您来了,赏光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叶君远答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上海市民心目中的魔窟是何等的阴森恐怖。”
倪新笑道:“叶先生玩笑了,市民们是以讹传讹,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不稽之谈?请吧。”
郑敏上前服侍叶君远穿上外套,三人走出了地下室,倪新的办公室在二层,一楼楼梯口,刘泽之走出房间迎上来说道:“倪处长,学员都到齐了,高田君需要的教学器材也都准备齐了,开课之前安排了你讲话。”
倪新看了看手表,答道:“我知道了,一会就过来。叶先生,请上楼。”
76号的办公楼铺着天然大理石的地板,镶嵌着半人高的实木墙围,办公室的门都是核桃木制成的,实用、整洁。每隔几步还摆着常青花木,从表面上看,很像一家外资银行或者是高档商贸公司的办公地点。
课堂上,刘泽之首先言明课堂纪律:“诸位来自不同的部门,奉小野将军的命令:上课期间不得迟到早退,更不得无故缺席,未经许可,不得离开教室,认真听讲,做好记录,一切听从76号倪处长的安排。如敢违抗,军法从事!都听明白了吗?”直到现在,刘泽之也没搞清楚倪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按照倪新的吩咐办事。
倪新请叶君远在办公室里坐下,亲自沏茶奉上,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刘泽之又派人来催促。倪新笑道:“说起来这个培训班叶先生也许会感兴趣,叶先生,请你也去听听可好?”
76号的培训班说起来也算是机密,倪新盛情相邀,所为何来?叶君远心道你愿意玩什么把戏那是你的事,只要我打定主意绝不泄露组织机密,绝不和日伪汉奸沆瀣一气,你又能奈我何?不就是想软化我吗?你们这些人渣败类打错了主意,由他们去吧。
作为一个人,叶君远当然也怀着一线希望:周成斌、陈劲松也许会策划营救,自己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看叶君远没有坚决回绝的意思,倪新心中一喜,表面上不露声色的笑道:“那我们过去看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