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着向前冲锋。
看着弟兄们自杀式的进攻,上官秀心如刀绞,他以风影决,冲出树林,到了宁南军的方阵前,大吼道:“灵乱极!”
嗡!无数的风刃铺天盖地的席卷出去,对面的宁南兵向低身,缩在重盾的后面。风刃扫在重盾上,噼啪作响,密集的风刃把重盾都卷飞起来,后面的宁南兵被风刃绞了个粉碎。
嘭嘭嘭!四周的火铳喷射出火光,钢弹由四面八方向上官秀飞射过去,打在他的身上,灵铠的残片四处飞溅,同时血雾也从他的身上不时的腾起。
上官秀站立不住,单膝跪地,陌刀深深插进地面的泥土中,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
现在他是真的体会到了何谓‘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纵然把灵武修炼得盖世无双又能如何,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敌军面前,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自己就要死在宁南战场上了吗?上官秀脑袋低垂,血水顺着他的鼻孔嘴角滴滴答答地向流淌,鲜血滑过他身上的灵铠,只一会的工夫,便被他的脚滴淌了好大一滩。
“大人,快走啊!”就在上官秀的神智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他听到风军兄弟们撕心裂肺的大喊声。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前方,只见仅存的十余名风兵冲到宁南军的方阵前,挥舞着战刀,死命地向前劈砍着。
钢刀砍在重盾上,嘭嘭作响,火星四溅,但是根本破布开重盾,随着宁南军方阵的向前推进,风兵们纷纷被撞倒在地,人们连从地上爬起的机会都没有,宁南军的方阵如同一台巨大的机器,从他们的身上碾压过去,宁南军的人群里偶尔能听到几声风兵弟兄濒死前的惨叫。
“杀!杀!杀!”宁南军方阵喊杀着向前推进,前排的兵卒已然到了上官秀的近前。看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上全是弹眼,全是鲜血,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有持长枪的宁南兵走上前来,用枪尖在上官秀的头上推了推。
上官秀的身体非但没有倒,反而一抬手,猛然把长枪的枪头抓住,他抬起头来,双目因充血而变得统统红,半张脸还覆盖着灵铠,另半张脸裸露在外面,看上去狰狞又可怕。
连上官秀自己都不知道体内又从哪迸发出来的力量,他断喝一声,把对方的长枪硬生生地拽了过来,接近着又向回反刺。
枪尾正撞在宁南兵的面门上,啪,那名宁南兵口鼻窜血,当场晕死过去。
上官秀从地上一跃而起,再一次施放出灵乱极,与此同时,他扭转回身,向树林里跑去。
现在支撑他的只剩一个念头,就是报仇。他不能让自己的弟兄们白白死在宁南,今日的血海深仇,他一定要让宁南人十倍百倍的吐回来。
从现在开始,上官秀已经不是在为自己而活着了,在他的身上,背负着十多万风军将士的血债。
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力量能比仇恨更强大,这股力量能让人变成野兽,变成恶魔,也能让人变成鬼。
嘭嘭嘭!火铳的喷射声在上官秀的背后持续响起,钢弹从他的身边呼啸掠过,打在树木上,树皮掉落,木屑横飞,打在上官秀的背上,钻心的剧痛让他跑得更快。
上官秀不敢停歇,他只能跑卯足力气向前飞奔,甩开后面的追兵,是他唯一的活路。无形拿在手中越发沉重,他将其化为手镯,戴在手腕上。
此时他的头脑完全是一片空白,身体出于求生的本能,机械性地向前狂跑,后面火铳的发射声由近即远,渐渐的彻底消失,但他不敢停来,依旧全力向前飞奔。
不知跑了多久,也许是一两刻钟,又像是一两个时辰,直到上官秀的身上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他奔跑的身形才翻滚着扑倒在地。
他平躺在地,残破不堪的灵铠在他身上气化,消散于无形,他的嘴巴张开好大,嘶嘶地狂吸着气,胸口急促地一起一伏。
但是没过多久,他的吸气声越来越小,胸口的起伏也趋于静止。
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渐渐变得模糊,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他想挑起眼帘,睁开眼睛,都得使出浑身的力气。
恰在这时,随着嗖嗖的破风声,有两条人影来到上官秀的近前。此时上官秀只能看到有人来了,但来人的模样,他已完全看不清楚。
“他死了吗?”其中一人小声问道。
另一人蹲身形,摸向上官秀脖颈的动脉,等了一会,那人站起身形,摇头说道:“还没死,但也快了。”
“师兄,我们要不要救他……”这是上官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而后,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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