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带着清凉的晨风,毫不客气地涌进房间里,顺带起那不停翻飞的帘角,直吹得窗帘猎猎直作响。
“阿嚏!”
盛夏揉了揉发红的鼻头,继而向温暖的被单里缩了缩肩膀。
然后……等等!
她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纷乱的画面,盛夏心里一惊,猛地掀开被子。
还好还好,她身上的衣服,还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身体也没有任何陌生的不适感,只不过她浑身上下多了一股让人恶心的宿醉味道,手下触碰到的被单也有些莫名的潮湿。
盛夏拍拍头,重新拉过被单盖在身上,开始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
她依稀记得,昨晚她跟着剧组人员去参加一个赞助商设的饭局,饭局上碰到了要和她拼酒的王胖子。她见躲不过,又不好让导演难做,只得硬拼着去喝,断断续续喝了整整三瓶金七福,才将王胖子喝趴下。
离开前,她还借着酒劲儿,特意踹了王胖子两脚。然后她就跑了,好像还在路边吐了好久……
吐完……吐完,怎么好像被人扔进水里过?
从水里爬出来后……她就真的彻底没印象了。
……
昨晚的记忆,到此彻底结束,盛夏脑海里的影像也随之断了片。
她抬起手敲了敲发蒙的额头,不由得又是一怔。
手心里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串紫檀木串,看着有点熟悉,却又着实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盛夏模模糊糊地记得,昨晚被自己撞倒的人……好像没胸?
不过那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低低沉沉地很温柔,可惜她总也听不真切。
可这手串……看着倒不像是男款那种个头都比较大一些的珠子。
那对方究竟是男是女啊?
难不成,昨天救她的人,是一个……平胸的姑娘?
那她真是要谢天谢地。
盛夏冷静片刻,见房间里再无他人,又不好随便把手串扔下,干脆将手串戴在自己手腕上,想着将来有机会再还给人家。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两串珠子上下并行。
一串紫檀木串,一串她自己的佛珠。
这样一比较,倒是不觉得那串紫檀木串的珠子小了。
做完这些,盛夏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匆匆忙忙地带上自己的东西,又从楼下遇见的打扫车里顺了一个口罩戴在脸上,马不停蹄地冲了出去。
等她安全地坐进出租车里,这才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向已经被她抛在脑后的大厦。
心臺(tai)华庭。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盛夏拍了拍心口,后怕极了。
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前台要她付房费啊!
想她一个租住小地下室的人,真是卖身都付不起这么高档的酒店的房费啊。
更何况,她清楚的记得,她踩脏的那张纯白色长毛地毯,是不久前,傅菲给她看过的一本时尚杂志里,曾出现的意大利限量手工定制款!
还有路过客厅时,她不小心撞碎一个青花瓷瓶和两只紫砂茶杯……
盛夏抬手捂住双眼,她简直不忍想象客厅里那些东西的出产年代。
啊!
小小年纪,就负债累累……
盛夏走的实在太过匆忙,所以她根本没发现,她刚刚醒来时所在的房间,只是整个套房里的一间客房。
而主卧室里,苏木不幸地被她跑过客厅时撞倒花瓶的声音惊醒,匆忙地披了一件睡袍走出房门,正要去客房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却忽然被客厅里的这一片狼藉,给气得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再看到客房里人去楼空的景象,苏木揉了揉眉心,睡眠不足让他今早的起床气来得尤为的重。
他习惯性地去转腕上那串带了多年的紫檀木串,可触碰到的却只有自己腕上那一片带着清晨微凉触感的皮肤。
悲伤,忽然自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蔓延开来,直至笼罩全身,那清俊的身影,越发显得孤寂而哀怆。
怎么……丢了吗?
出租车载着盛夏一路畅通地开回剧组所在的宾馆。
说来也巧,盛夏飞奔回房间的路上,竟没遇到剧组的熟人。
她不禁心里稍松,正低头从手包里找房卡,却见房门突然被人从里拉开。
她一惊,差点转身就跑,却在下一秒,被人握住手腕,拉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