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唇边,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与黄豆差不多大小的黑色药丸,在敖三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将手中那颗小小的药丸塞进了桑暖嘴里。
夙素从来没这么紧张过,眼睛死死得盯着桑暖的脸,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画面,心里也不断的安慰自己,别怕,手中还有灵果,它不是能解百毒疗白病吗,若是她错了,灵果应该也能救阿暖!
就在夙素几乎把手里的白玉小杯捏碎的时候,桑暖的睫毛终于颤动了一下,夙素立刻伸手握住桑暖的手,感觉到她的指尖也在微微抖动,看样子马上要醒过来了。夙素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归了位。
夙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桑暖身上,等回头神来低头看去,便看到芭蕉不知什么时候,从衣襟里探出头来,两只前爪抓住她的手腕,一个劲的往白玉杯的方向凑。
夙素刚想将它扔回怀里,但眼光落到那小半杯粉红汁液时,又停了下来。阿暖马上就要醒了,那这杯汁液该如何处理?周围都是雪地,倒掉是不可能的,给芭蕉喝下去倒是个好办法。这么一想,夙素也没迟疑,立刻将杯子送到芭蕉面前,小东西开心地都快把头塞进杯子里了,不一会,小半杯汁液便被芭蕉喝的一点不剩。
将空杯子放在旁边,抬眼看去,真好看到桑暖睁开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没有恍惚和迷惘之色,反而盈满了复杂的情绪,丝毫不像是昏迷几日之后醒来的样子。夙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你总算是醒了!”
“素素,谢谢你。”桑暖忽然坐起身边,伸手抱住了夙素。
“嗯?”夙素愣了一下,桑暖抱着她的手很用力,她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有些激动,但夙素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能愣愣的让她抱着。
久久,夙素耳边才响起了那道独有的温柔嗓音,只是比以往更加柔和,轻得让人心疼,“澹台封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能结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能与你成为姐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她从小看着母亲的手记长大,对母亲,她是既恨又爱,这种感情太过复杂,她说不清。每每抱着为了保护她遍体鳞伤的弟弟枯坐到天明的时候,制毒出错疼得恨不得死去的时候,差点被人侮辱不得不躲进密林与黑暗为伍的时候,她恨墨桑,恨她既然不能保护他们又为什么要生下他们,让他们收这无尽的苦楚。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忍不住一次次的看,一点点的读那个女人写下的每一个字,渴望从那冰冷的手记里,找到一点属于那人的气息和温暖。
也正因为这样,她恨墨家,恨这个让她母亲颠沛流离,最后郁郁而终的家族,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看看,那被墨家奉若圣物的灵石是什么样,那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又是什么样!
最后她用了险招,下药让自己昏迷,她知道,风一青不会让她死的,澹台封也不会放过这次可以利用的机会,墨家禁地的灵果在母亲手记上早有记载,最后她一定能来禁地。只是她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厚颜无耻的说自己是她女儿!
当然,她也很感谢澹台封,让她自己,自己究竟有多幸运……
听到桑暖在耳边轻轻地低语,夙素连忙抓下她搂着自己的手,急道:“你昏迷的时候,听得见也感觉得到?对不对?”那……自己抱怨墨渊的话,阿暖不是都听到了?!
夙素的声音很小,但是听到的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色。敖三原本扶着桑暖肩膀的手猛地缩了回去,一向冰冷到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划过一抹惊慌,对,就是惊慌,下一刻,他甚至立刻起身,往后退出去了好几步才停下,只是将她们护在身后,却再也没有回过头来,只留给了她们一个背影。
而桑暖就更奇怪,脸上的肤色莫名的发红,还拉着她的手,语气急切地回道:“没有,我、我什么都听不见也感觉不到!”
这两个人……似乎……
夙素的目光在桑暖和敖三两人之间来回的流转,像要把两个人看穿似的,桑暖的脸更红了。
“桑暖可是醒了?”
夙素本想问桑暖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就听到澹台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桑暖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夙素也没再问下去,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哼道:“等回去我再慢慢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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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敖三在我们阿暖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