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眉眼阴沉,却无可奈何,以她的修为,有心想摆脱自己,并不困难。
任炎亦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染血的面庞上,神情阴鸷。
“哼,反应倒是挺快。”不过,暮云舒,清风谷行事,是你想逃就逃的掉的么。
紫袍男子又转头看了一眼难掩失落的霍樊,心中却是没来由一阵复杂。
只怕这呆子,还根本没反应过来,那女人为何要撇下他跑了。
果然,是傻人有傻福么,哼。
而遁走的云舒一路往北渊方向急赶,马上会发生的状况,不是她能应付的。
即便是仓皇“逃命”,女子也不忘给霍怜发了个传音符——既然已到中洲是非之地,自己又是麻烦缠身,多事之秋,让霍樊回去霍家,才是最好。.pbx.m
还欠那霍呆子一场切磋呢,所以,一定要活下去。
云舒甩甩头,将心底那丝淡淡的伤感驱散,继续埋头赶路,如今,她只能把希望放在魔霄宫。
她没想到,此番清风谷会行这般不要脸的算计。
之前由任炎“领衔”的这场拦截,根本只是个陷阱,为的就是引她先动手伤人。
任炎带的那几个清风谷修士,都是些空有修为但后台强硬的“修二代”。
若她记得不错,那个被任炎称作“欧阳师弟”的金丹修士,正是清风谷太上长老欧阳平的亲孙子,最重要的是——这位前几年才出关的欧阳平,是个实打实的元婴大圆满!
剩下的几个金丹青年,想也知道,必然也是背景恐怖。
徒子徒孙受伤,那些长辈,焉有坐视之理。
如此,清风谷便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捉拿她这个伤人的妖女——呵,只要她人到了清风谷手中,还不是想怎么治就怎么治,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无论这是清风谷个别掌权者的“设计”,还是他们所有高层的“统一部署”,这个门派,在云舒眼中,都已经无耻到刷新下限了。
如果说,一些零散的意图不轨之徒,她还能应付,那这种一个宗派的“倾力合谋”,她只有自求多福的份。
那些人本就是冲着她去的,就算一次不成还会有下一次,相比让不知内情的霍樊因为替她出头而无辜受累,她情愿干脆一点,当场把那“前戏”做完了——毕竟,那些人背后的几座“大靠山”,谁都惹不起,她惹不起,霍家,估计也够呛。
山雨欲来,她必须拼命奔跑。
只希望,“高氵朝”别来的那么快。
移形换影之术运到极致,一袭红衣,宛如电光,飞速穿梭在低矮的云层之间。
一日之后,中洲与北渊交界之处的那块巨大而嶙峋的界碑,赫然跃入女子眼帘。
云舒还来不及喜悦,“嘭”一声响,她已是直直撞上了一道透明的结界,从云头栽了下去。
女子看着自己和那块界碑之间不再缩短的距离,一脸惋惜——差一点,她就差一点啊。
尼玛,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天不遂人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