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就行了。此地离沌天门不远,为防多生事端,你我要快快离去。”说完转身跳上大烟杆,冲天而去。
蓝翎儿祭出腰间的红绫,红绫飘飘,只是蓝翎儿在跳上红绫之际,却是转头望向了沌天山的方向。
那傻子,在那般威力的招式下,可能无恙?此次一别,相见,恐不知何时了。
傻子!
想到那道痕隙,心中一酸,跳上了红绫,红绫冲天而起,片刻之后,天边便只剩得了一个红点,直到,消失无踪。
重复了无数个寂寥夜晚的那个梦,如今依旧。从无边的地狱深渊,到腥风血海的修罗九幽,再到那个桀桀狂笑萦绕四周的黑暗之路;从嗜血的不知名怪物,到潘家村惨景,再到逐渐远去师傅的背影。
永远的黑暗,永远的彷徨,永远的孤独。
于是,他大声的呐喊。
再次醒来,泪早已湿透眼眸,浸湿了心。
一盏孤灯,一点豆大灯火跳跃其中,是那般的弱不禁风,彷佛转瞬即逝的芳华,敌不过一丝风吹。
一个身影遮住了油灯,声音似带着世上唯一的暖意,见洛小桑睁开眼睛,不禁喜道:“洛师弟,你终于醒来了,你这次受伤不轻,担心死我了。”
“刘师兄。”洛小桑挣扎着头痛坐起,接过刘大成递过的茶水喝下。这个刘师兄,与自己相识不算久,却是待自己亲如兄弟。
喝过茶水,喉头润爽许多,洛小桑问道:“刘师兄,我这是睡了多少时辰了?”
刘大成微笑道:“洛师弟,你整整昏睡了两日有多了。”
洛小桑闻言一惊,自己竟然昏睡了那么久,难道伤势很重?可是现在自己虽然全身无力,但气血倒是顺畅的。
刘大成似是适时回答洛小桑心中疑问般继续道:“原来你在比试中肺腑受了震荡,但经服用我门中疗伤圣药以及几位师叔调理后,只要休息一段时日,当可痊愈。”
洛小桑心中稍缓,但听刘大成接着道:“洛师弟,我听师叔们说起,今次你能在我沌天门神术下只落得轻伤,除了施术者自身功力不足,没能发挥神术十成威力外,另就是在神术临身之际,有外物帮你挡去大部分力量。洛师弟,你可知是何物救了你?”
洛小桑一怔,昏迷前那巨大光柱临身的画面顿时忆起,正是黑尺挡在了自己面前。手下意识的一摸右手手腕处,原本应该化为黑圈的黑尺,竟然不在。血肉相连的感觉早成了习惯,如今不在,便如一个人丢了手,丢了脚,试问谁人不急。
洛小桑转头看往房间处,房间中除了桌椅茶壶,空无一物,哪有黑尺影子?
刘大成盯着洛小桑,似早知道他在寻什么,问道:“洛师弟,你可是在找你那根黑尺?”
洛小桑急道:“正是,刘师兄,你可知我那黑尺去了何处?”
刘大成继续盯着洛小桑,似要找寻什么般,只是嘴上答道:“洛师弟,你别急,你那黑尺如今正安好的在掌门那里。我今天来,就是看你是否醒转,掌门要召见你。”
洛小桑一愣,不知掌门为何要召见自己,难道自己身上的诸多秘密被发现了?一时千头万绪,难以梳理。
刘大成见洛小桑发呆,以为他初醒仍未完全清醒,正待站起,却发现自己衣角被一手拉住,紧接着听到一个弱弱的,带着些许悲伤,些许期待的声音道:“刘师兄,我师傅,我师傅他可还活着?”
刘大成一愣,不明白洛小桑为何有此一问,正待回答,却见到眼前的洛师弟,那双原本悲意浓如秋水的双目,瞬间换了清澈,有如孩童般,期许着大人答应的承诺,继续说道:“刘师兄,那****来送衣,我正在屋顶修缮,你们的对话都听到了。刘师兄,你告诉我,我师傅他老人家,可还活着?”
刘大成怔怔的看着这双清澈如孩童的双眼,原本想继续编些借口的心思,在这般眼神下顿时消失无踪,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良久后才叹了口气,道:“洛师弟,潘师长他,确实是失踪了,但这并不代表他身死,门中长老是为你好……”
刘大成后面说些什么,洛小桑已然全听不见。而刘大成眼中却发觉,眼前这个洛师弟的神色迅速暗淡了下去,刚才那个清澈的眼神消失无踪,悲意如那一汪幽潭,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