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两将手里的这根也不知道是人生第几根的香烟抽完,起身轻声的离开了宿舍。
沿着学院的大道跑向操场的张六两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待跑到了操场,张六两发疯似的跑了起来,一圈两圈三圈···直到自己累的摊在了学校的塑胶跑道上。
夜依旧很黑,都快要到秋天的南都市,天气还依旧炎热,全身湿透的张六两席地而坐,大字躺开,他却就这样累的睡着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他身上的时候,张六两蜷缩了一下身子醒了过来,望着这偌大的操场,张六两慢慢起身,活动了一下卖命奔跑后酸痛的肌肉缓缓离开了操场。
在学院食堂吃了早饭,他返回了宿舍,王大旭三人已经去上课了,他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昨晚借将光的钱在恒隆广场买的衣服,安静的坐在了宿舍等要见的人。
时间推致上午十点,张六两的手机响了,是隋长生的电话。
张六两平静接了起来,开口问道:“到哪里了?”
隋长生笑着道:“等不急了吗?还有一个小时,大妈那边跟我的时间差不多!”
张六两恩了一声道:“那我去学校门口等你,这学校有点大,我怕你们进来迷路找不到我的宿舍楼”!
“行,那你估摸着时间在出来!”
张六两挂了电话,起身在镜子里照了照,换上这名牌衣服的张六两说不上帅的掉渣,但依旧有他自己独有的魅力,他坐到桌子前拿过一本日记本,从容写下一段话。
“若是一会我叫不出妈这个字眼,请别怪我,因为这个字眼在我脑海里存在了这么多年却曾未喊出口。我以为我没有亲人,孤单了这么久都习惯了,你的突然出现我很不习惯,请给我一些时间。”
合上日记本的张六两安静的泡了一杯浓茶,因为一夜没合眼的原因,他必须用这杯浓茶给自己提提神,而不是一脸倦容的站在自己的亲生目前面前。
一杯浓茶续了三次,张六两看了眼时间,走出宿舍。
沿着学院的大道,张六两走的很慢,每一步他都觉得很沉重,跟正常人见到自己家长的感觉不同,他觉得自己一会可能会崩溃到无法捡起十九年来的坚强,他怕自己会不争气的流下眼泪,会忍不住的埋怨那个妈为什么不早早出现,为什么偏偏在自己都快忘掉妈这个字眼的时候出现。
本来十分钟的路程,张六两足足走了二十分钟,直到他抬眼看到学校的正门近在眼前他才收回思绪。
结果踏出校门的张六两被眼前的阵仗吓坏了。
清一色的白色丰田霸道,足足八辆,全部整齐的排在学校门口,一群人以中间一个衣着说不上华贵但却极有气质的女人为中心全部铺开围成了一个弧形的半圈。
足足十八九人的阵仗,全都在朝张六两打来目光。
隋长生的招牌风衣没有穿,而是以一个白色衬衫打底,外边的黑色马甲帅气的眨眼,他旁边是其母亲吴梦雪,妹妹隋蜿蜒,三妈胡萧幽,她牵着一个英伦风格着装的十来岁的小孩,在往下是一堆亲戚,表亲居多,阵仗很大,但是却只为一个人摆下。
张六两慢慢走了过来,看清了中间那个衣着朴素却不失气质的女人,她应该就是自己要见的亲生母亲了。
她见张六两走来,顿时就捂住了嘴巴,两眼通红瞬间流下泪水,她慢慢伸出手想去触摸张六两的脸颊,虽然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可她还是伸出了手,慢慢走向张六两。
张六两也朝她走去,心里的那些委屈那些坚强在这一刻却全部化成了一种原谅,他本想抱怨几句,嫌弃几句,可惜的是他看到眼前的女人这捂着嘴巴哭泣的样子,所有的委屈和抱怨却换成了一句话,而这句话里没有妈这个字眼,却是一句让周婉言放声痛苦的话。
“别哭了,都团聚了还哭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颗钉子扎进了周婉言的心里,疼,很疼,她能听出这句话里包含的些许抱怨,包含着眼前自己亲生儿子的委屈,而自己作为天底下的伟大母亲的一个角色,却是足足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外边搁置了十九年,十九年来这种折磨无不是一种对心灵的摧残,已经摧残到自己想彻底放弃了,放弃去寻找,放弃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的可能。可是却在昨天她却知道了一切,知道了这个摧残自己心灵的不甘事实,一切的一切却只被对面这个自己的亲生儿子汇成了一句话‘团聚了还哭什么’!
张六两挤出微笑,抬手帮周婉言拭去泪水,却发现自己眼角不知何时也涌出了热泪,慢慢的在朝脸庞进发,一发不可收拾的全数涌出,像是十九年来一直没找到出口的洪水极力的在泄洪一般。
周婉言伸手帮张六两擦着泪水,哽咽道:“儿子,想妈不?”
张六两点头道:“想!”
周婉言因为这个想字彻底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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