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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鼎随即别开视线,抬手捏了捏发痛的眉心,疲乏的转过身去。
沉声却又坚定的对身后的文卿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有些事情,是注定不可能的,执迷不悟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说完,文鼎抬步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而去了,很快身影便隐没在黑暗中。
文卿凝望着文鼎的背影消失,品味着他丢下的那句话,文卿忽然色变。
难道,自己的心思,他全都看出来了?
文卿的脚下一软,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而忐忑的捏着扇子,脸色苍白如纸。
但是随即,又有一种暗暗的窃喜浮出心坎,又好似松了一口气。
与其自己沉沦在单恋的痛苦漩涡中,笑看着他对那个丫头好,莫不如将自己的心事呈现到他的面前。
人这辈子,能刻骨铭心的去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一切的喜怒哀乐都为人牵绊,已经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了。
喜欢,就要勇敢的让他知道,也不枉自己喜欢了一遭,来了这个异世一遭!
文卿压下纷乱的心事,去了文鼎母亲云王妃文氏的禅房里查看了一番,这才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径直走到屋里的一角,掀开一块遮盖的布,露出里面的篾竹箩筐。
箩筐里面装着五六只白色的信鸽,被绑缚了翅膀贴了嘴巴。
文卿抱臂冷笑着看着那些信鸽,嘴角勾起一抹冷芒。
梁锦曦,我文卿得不到的男人,你也休想得到,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一道寒光闪过,屋里烛火一阵跳跃,墙壁上照出他挥舞了下手里的折扇。
顿时,篾竹篮子里活蹦乱跳的信鸽,全部斩了脑袋……
……
此时,同一片星空下的云州城内某家客栈的二楼,辗转难眠的锦曦披衣起身,推开窗户仰望着外面的星空,以及星空下,城里街道上的点点灯火。
文鼎哥,虽然你并不是在这里生长,但是,因为这里有你,我才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亲可观。
屋外,客栈通道里的灯火忽明忽暗,阿财抱臂靠在锦曦客房外面的门边,无声无息。
此时,千里之外的金鸡山村梁愈忠家。
东厢房里,梁愈忠洗漱完毕回到屋里,瞧见孙氏披着衣裳坐在桌边,面前放着针线箩筐,正在给老三老四改夏衣,可自从梁愈忠进屋,她那手里的针线也没见拽动一下。
“曦儿娘,都夜深了,明儿还要去山上采摘花草,赶紧歇了吧!”
梁愈忠上前来,从孙氏手里接过小衣裳放到针线箩筐里。
微微俯身,这才留意到孙氏的眼眶红通通的,显然哭过了。
“怎么了曦儿娘?咋哭了呢?”
梁愈忠大感惊讶,忙地扶住孙氏的肩关切询问。
闺女这才离开五日,妻子整个人似乎就瘦了两圈,终日神情憔悴,精神略有恍惚。
孙氏用掌根抹去眼角的湿润,仰头看着梁愈忠,声音沙沙的,道:“曦儿离开家,都将近五日了,还没有消息捎回来。
此去云州,山水迢迢的,我这心里越想越悬的慌!”
梁愈忠浓眉皱紧,这几日他白日里田间地头和鱼塘几处的忙活,一闲下来脑子里就跳出跟孙氏同样的担忧。
没法子,十三年来,闺女从没有这样离开过他们夫妇,不担心才怪呢!
“放心吧,咱们花重金随同护送的那个镖局,是极有口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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