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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袖子里取出个缎面银线荷包来,“连信物都是给了的。”
王氏吓得魂飞魄散,接过那个荷包来一看,只见那荷包上绣着一朵银线牡丹花,还有个芳字,正是牡丹花会那日五娘身上的香料荷包,连这个都给了胡婆子了!
她只觉得脚下一软,面如土色地将荷包给老夫人,低声道:“真是五娘身上戴的。”
老夫人此时面如金纸,颤巍巍着手接过那个荷包,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两眼发黑,眼冒金星,她抖着声问刘媒婆:“这……这是五娘给长史府的人的?”
刘媒婆笑着点头:“正是呢,说是以这个做信物,上门提亲时也好有个凭证。”
老夫人顿时眼前一黑,软在王氏身上。
好容易把刘媒婆先打发走了,王氏苦着脸进来,与得了消息赶来的苏大郎道:“现在可怎么好,连阿家都气病倒了。”
苏老夫人慢慢睁开眼,无力地道:“那媒婆打发走了吗?”
王氏一边作势抹着泪,一边道:“这会子倒是打发走了,只是如今却要如何是好,长史府必然不会罢休的,还拿了五娘的荷包,更是不能不应了。”
老夫人狠狠道:“我就是死了,也不能把五娘嫁去做妾。”
她喘了口气:“你说,那日牡丹花会不是你陪着云娘去相看的,怎么就成了五娘,还哄骗的五娘连贴身荷包都给她。”
王氏此时只觉得冤枉,自己为了寻云娘,大半个园子都走遍了也不见人,才一会来就见那胡婆子急急忙忙告辞,说是相看好了,只怕是知道相看的不是云娘,这才溜了的。
她想到这里越发觉得胡婆子可恶,可是五娘如何会去天香池见了那婆子,又把荷包与了她应承了此事。
她越想越乱,哭着道:“我也不知道如何那婆子会见了五娘,还得了荷包去……”
抽抽噎噎好不委屈。
正不可开交,曹氏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一脸担忧地进来:“阿家无事吧,怎么好端端地就……”
苏老夫人见她过来,忙招手让她近前来:“二郎媳妇,你今日去卢家,卢家可有说什么,说了何时登门提亲没有?”
曹氏一早去卢家吃卢老夫人的寿宴,听她这么一问,却是脸色有些凝重,轻声道:“卢家不曾说什么,只是送了一盆上品牡丹花与我带回来,说是上回牡丹花会看这牡丹开得好,特意买下送与府里的。”
牡丹花会分明是去相看的,如今不说提亲,却夸牡丹花开得好,分明是没相中。
苏老夫人只觉得一切都乱了套,怎么会成了这样,改嫁的没嫁出去,不该嫁的反倒被相中了,更是把名声都坏了。
她一时怒气攻心,两眼一翻,又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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