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阵筛糠似的抽搐,伴随猩红,伴随骨裂!
可悲的是,削藩身体的是自己人的子弹。
丧尸一身烂肉倒下的瞬间,叶承欢已经到了几米外的空间。
同时,伴随芝加哥打字机一阵悦耳的敲击声,子弹飞泻而出,以手术刀般的精准,没进每个人的咽喉,而且,还是扫射!
枪声止息,空气中只剩刺鼻的血腥和硝烟味,叶承欢还完好无损的站着,可是对面那二十来人,正逐一倒地。
叶承欢懒得数,也懒得看别人的脸色,他更关心的是那位便宜岳父,随意等他把手里的微冲丢给司马风云时,他的表情已相当难看。
他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在叶承欢面前,好像是个马戏团的小丑,一切铺垫都是为了他那拉风的一瞬。
多少年的人生阅历,多少经验积累,就那么被他一梭子子弹打成不堪的零碎!
该结束的总要结束,只不过这种结束对于黑帮分子来说,都过于血腥了点儿。
本该到手的一切都没了,徐芳华崩溃的瘫软在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司马风云并不急于处置她,其实此刻在他眼里,那女人已和死尸没什么区别。
现在让人他感兴趣的只有一个人,聂小青。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没有签字,那就意味着在妥协和对抗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论人数,论规模,论声望,青红帮甚至是超越烟雨堂的存在,聂小青在龙都黑道的地位不言而喻。
要想让风云会在龙都站稳脚跟,就不可能绕过这个女人。
可要想让这个女人低头,很难。
聂小青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可她一点不在乎。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这种狠话她从没说过,一个人够不够狠,不是靠说,是靠做!
“聂小青,你是不打算和风云会做朋友了,是吧?”司马风云慢悠悠的道,整个场面都在他控制中,他没理由着急。
“我从来没有朋友,更不会和你这种人做朋友。”聂小青一字字道。
司马风云皱了皱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干掉你,丁香在坐馆选举的时候就少了个劲敌,至于青红帮么,你死了剩下一帮废物,收拾起来并不难。”
黝黑的枪口对准了聂小青,只需一秒,这个桀骜的女人就将为她的桀骜付出代价。
“等等!”丁香忽然叫了声,起身走来。
司马风云一皱眉,随即宽慰的一笑,“香香,你是不是要亲自动手?”
丁香盯着聂小青看了半晌,忽然摇了摇头:“不!我不想杀她。”
一句话出口,人们都是一阵诧异,谁都知道她们是死敌,干掉谁都对另一个有好处,却没想到丁香会说这种话。
“你说什么?”
“现在杀了她我一点都不光彩,对她也不公平,不就是选坐馆么,我要和她公平竞争。”丁香认真的说。
司马风云脸上闪过一丝阴厉:“孩子,你想好了,黑社会搞选举本来就很荒唐,什么叫公平,黑道有公平么,这次你不杀她,谁敢保证她以后不会杀你。”
丁香淡淡的道:“我考虑的很清楚,要是用这种手段赢了选举,我宁可不当坐馆。”
司马风云默然无语,半晌才几分颓然的道:“好吧,你自己看着办。”
聂小青盯着丁香道:“别以为你不杀我,我就会感激你,只要让我抓住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你。”
丁香嫣然一笑:“我等着。”
看着聂小青的背影,叶承欢凑过来,对丁香道:“宝贝,要么我喜欢你呢,这事做的可比你爸爸磊落多了。”
司马风云冷着脸假装没听见,把目光转向徐芳华,面无表情的道:“把这个贱人装麻袋丢到海里喂鱼。”
几个马仔不由分说,架起徐芳华就走,刚到了悬梯口,徐芳华猛地一声尖叫:“司马风云,你不能杀我……”
司马风云做个手势,叫他们停下,逼视她道:“为什么?”
徐芳华甩开凌乱的发丝,几分冷酷的道:“杀了我就等于杀了你的孩子!”
大片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了似的,定格的是一张张错愕的表情。
连叶承欢都抽了口气,没想到整件事到结尾时又忽地来个小**。
司马风云多了几分凝重:“你什么意思!”
“我坏了你的孩子。杀了我就等于杀你的骨血,你敢吗?”徐芳华临死前终于握住根救命稻草,说这话时,也硬气了很多。
司马风云背着双手,仰面望着天空,出神了半晌,“别是为了活命故意骗我的吧。”
徐芳华冷哼一声:“你敢赌吗?”
江湖历练几十年,他一辈子都在赌,赌自己的命运,赌别人的命运,可这次他要赌的却是自己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