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宇见王浔阳含乎其词,担心他心里有鬼,便道:“王书记,这起案件的性质非常恶劣严重,你还是拿个意见吧!”
王浔阳寻思了半天,道:“案子肯定要破的,但是我们不能主观武断,要处理好破案与保护红军家属的关系。这个案件是郭万春报的案,而且他的父亲郭老也身负重伤,你们动不动就将郭万春给抓了,如果凶手另有其人咋办?不就严重影郭老红军的威望了吗?”
岳华宇冷笑一下,道:“案子在郭家公馆发生,郭家的人,包括与郭家密切的香港万丰置业公司的人,都必须严格审查,以此寻找案件线索。命令是我下的,有啥问题我来承担!”
王浔阳盯了岳华宇两眼,脸上挂着一丝讥笑道:“华宇同志,发生这么大的事件我也很心痛。但是我们不能意气用事,乱抓一通!目前红色风情街和郭家展览馆正在建设之中,我们不能给郭老红军抹黑,让这个展览馆修出来成为笑柄!”
岳华宇早就料到王浔阳会以此为借口干预执法,因此他才早早下令将郭家及有关的人羁押了。现在五浔阳说出这种话语后,他哈哈一笑道:“王书记你多虑了!在案子未破之前,人人都是怀疑对象。如果在案件现场有关的人不抓来审问,还是去抓谁?不可能到大街上去抓两个人来充数吧!”
其他领导见岳华宇与王浔阳扛上了,各怀心事在旁边观战。观着观着,也就有人插话了。
向高阳道:“王书记说的话是从大局出发的,值得我们遵从。试想,郭家在边城及至全省的影响力多大,想必大家都知道吧?且不说羁押郭万春会影响郭老红军声誉,就是边城的经济也要受到沉重打击!因为,郭氏企业的纳税额占据了整个边城市的百分之三十,如果郭家垮掉了,我们就会倒退到十年前的财政收入水平,这、这等于开历史的倒车嘛!”
何秀剑一听,气得鼻子一哼,大声说道:“向高阳同志!我们不能将刑事案件与经济工作来简单比较,案件发生了就必须尽快侦破,无论涉及到谁,都要绳之以法!决不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人为地为他人开脱罪责,更不能干预执法部门公正办案!”
向高阳将头一偏,冷哼道:“何书记同志!你不要乱扣帽子啊!我不过是在议论工作,咋就干预执法部门公正办案啦,咹?”
王浔阳吞了一口口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觉得现在他说的话已不大管用了,常委们的意见也难统一了,这是书记一把手的失败,是威望的失落。
这时伍登基走了过来,他满脸的忧郁,眉头紧锁,叹息一声道:“同志们,我们不要在这儿打嘴巴官司了好不好?你们看,这么多遗体摆着,他们的家人可能都要知道了,大量的善后工作还等着我们去做!还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是不是应该马上上报?如果不报上面知道了咋办?”
他这一说,大家才觉得工作压力有多大。正当大家交换眼神的时候,朱俊基又发话了:“我认为,在重大突发事件前我们应该当机立断!第一,由地区公安处立案侦察,尽快破案,我们当领导的要相信我们的公安干警有这个能力侦破案件;第二,立即将案件情况向省公安厅、政法委报告,等待上面指示;第三,将该事件向社会进行通告,让群众知道案件真相,发动群众帮助提供线索;第四,在市公安局大院设置灵堂,将遇害民警遗体装殓后让其家属、亲友前来吊唁,并将遗体火化安葬。你们以为如何?”
大家都觉得伍专员这几点正是当务之急,表示赞同。唯有王浔阳面呈疑惑之色,道:“伍专员,这第二、第三条可能不妥吧?向上面报了还向社会通报,这会给你我——不,会给边城带一多大影响吗?”
伍登基恳切地说道:“王书记,事情已经到这一步,纸是包不住火的。最后的办法就是要积极应对,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问题处理好。只要我们努力了,上面是会理解的。如果隐瞒不报,上面知道了结果会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听伍登基这么一说,王浔阳似有所悟。更何况常委们都同意他的意见,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就显得太自私了。
于是他干咳两声,尽量拿出作为地委书记的姿态道:“既然大家的意见如此,我作为班长就更应该有担当,就按伍专员说的办吧!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下,执法讲的是证据,我们切不可刑讯逼供,更不能影响郭老红军的威望!”
说罢,带着秘书吕富贵向门口的一辆黑色奥迪走去。
其他领导也跟着上车了。伍登基在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来,在岳华宇的肩膀上使劲按了按,道:“加油,成败在此一举了!”
岳华宇肃然道:“谢谢伍专员支持!我一定将工作做好!”
伍登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领导们走了,岳华宇召集王镇江、张怀亮、李正龙几个班子成员在现场开会,丁玉坤作市公安局局长参加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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