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离开郭家公馆,向凤凰寺飞奔而去。此时天已蒙蒙亮,寺院还被笼罩在白雾之中。
在门前驻足了一会儿,只听得“沙沙”之声,他从门缝一看,只见一个身着佛衣的尼姑正在院内扫地。
他心想:我才离开不到十天,这寺院就招了一位尼姑。这凤凰山土地还真有一手啊,他不是太寂寞了吧。
可是当他再看一眼时,觉得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仔细一瞄,竟然是包小倩。
飞身进入院内,颤颤地叫了声:“小倩。”
包小倩一哆嗦,手中的扫把失落在地,凄美的脸上凝固着惊愕而激动神色,胸铺也巨烈地起伏着,整个人似乎被雷击一般。
“小倩你怎么啦。”朱清宇跨步上前,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包小倩脸上的神色已逐渐冷却,变得漠然。她将脸别向一边,手一扬,挣脱他的手道:“施主请自重,贫尼法号玄月,阿弥陀佛。”
朱清宇大惊:“你、你、你啥时候出家了。”
包小倩双掌合于胸前,双眼紧闭:“万事因果报应,顺其自然。我佛慈悲,顾念弟子,忘却世俗烦恼,返朴归真。贫尼心中惟佛,请施主自重。”
说毕,拿着扫帚继续扫地去了。
朱清宇愣在那儿一动不动,他打量着包小倩,真有晃若隔世之感。短短八天时间,这包小倩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是谁将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土地神。”念头一闪,他大喊道:“土地老儿,你给我出來。”
“啊啊,我在这儿呢,大、大护法回來了。”土地忽然如幽灵一般來到朱清宇旁边,躬身立掌于胸。
朱清宇也沒感觉到这土地是从哪儿蹿出來的,喝道:“土地爷,我托付包小倩母子于你,你不好生照看,却将她削发为尼。你是是何居心。”
土地干咳两声,却并不惊慌:“大护法,小神并沒存心将她削发为尼,是她自己强烈要求出家的,如果我不同意她就要自杀啊。小神沒办法,只有如她所愿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朱清宇暴喝一声,战意突起,眼中寒光闪现。
土地一见,再也不气定神闲,全身开始颤抖起來:“大、大护法,你、你可不要生气啊,我是说玄月她、她、她还要将盼盼剃度出、出家。”
“啊……”朱清宇惊愕万分:“这怎么可能。你说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土地颤颤巍巍道:“她说你去紫林救邓小姐去了,回來她无法面对,她已被男人抛弃一回了,不想再被抛弃,于是就……”
说到这里,土地朝包小倩喊道:“玄月,你、你过來,向大护法解、解释清楚。”
包小倩放了扫帚过來,向土地鞠了一躬道:“师父。”
“玄月啊,你、你自个儿向大护法说清楚吧,我、我到里面去打扫禅房去了。”说罢,逃也似地离去。
包小倩并不看朱清宇,冷冷道:“万事皆空,随缘随佛。你也是神,不要为情为累,清静无为为好。我忙去了,施主请便。”
说罢,又去扫地去了。
一种情感危机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心扉,他觉得这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如一张薄纸一样,一触即破,不堪一击。
看着包小倩冷漠的样子,朱清宇心里空空的,欲哭无泪。
“小倩,你可要考虑清楚啊,你难道一辈子就与青灯木鱼陪伴。还有盼盼,多可爱的小孩,你也要叫他伴你在佛堂度过一生。”
包小倩似不听见,仍就“沙沙”地扫着石板地面,但是分明地,两行清冷的泪水断了线地下落,只不过沒让他看见而已。
他长叹一声,纵身出门,向邓家堡方向飞去。
当他出现在保安公司门口的时候,只见门卫值班室空无一人,晨雾弥漫中的房屋沒有灯光,一片清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便向办公楼跑去。
办公楼房门紧闭,他用仙技打开,到一楼的公司员工宿舍相看,只见每个房间都沒有人影,只有床铺及生活用品还摆在那儿。
再上二楼,各个办公室也关着,他打开邓红樱的卧室,进入里面,在床上坐下。
“放我出來。”邓红樱在怀中大叫。
朱清宇这才想起她在怀中,于是把她拿了出來,往空中一抛,她飘然落地。
“说,在凤凰寺里的那个小倩是谁。”邓红樱上前拉着朱清宇的耳朵厉声问道。
朱清宇心里打了个寒战,心想这可不能讲实话啊,如果她知道了那还不把赵国柱的坟头抄翻过來鞭尸么。于是正色道:“你可必乱思乱想啊,她是只是一个生活无助的可怜人儿,上次我救了她,她喜欢上我了,可是我还沒答应呢。”
邓红樱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走,去看我妈妈吧,看她在不在。”说毕,邓红樱已闪身到对面的房门前,抬手敲了起來。
不一会儿,里面传來叫声:“谁呀,大清早的,敲啥门啊。”
朱清宇也來到门边,邓红樱看了他一眼,道:“妈,是我红樱。”
“红樱。哎呀,我的幺啊。”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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