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出乎意料

他想要秋后算账也太迟了！

    眼下赵家人赃并获，把人锁到屋里也不急着处置，直接修书一封去问左穆意思，这一招可就做得太绝了，左穆会是个什么答复，左家人不用想都知道！到时候，只要赵家拿着左穆亲笔信，就算他们去衙门里告左家一状，大家也只会称一声左穆公义，自家人犯错也绝不偏袒，会骂左家人没有廉耻，连左穆徒儿、赵家这一群孤儿也要欺压。

    一切都如方怡预料那般发展，早听了方辰话之后她就已经有了自己想法，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把左家怎么样，但是却不能让左家继续打着左穆旗号来做这些龌龊事儿，她想做只是制造舆论，让所有人都相信是左家仗势欺人，而左穆则是无辜一个。至于把左管事关起来，则是为了逼左家做出多“仗势欺人”事来。只要赵家站稳被欺负“弱势”一面，世人就不会去说他们赵家什么。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就左家信心满满赵家很就会把人放回家时候，城中却早就已经传遍了他们事，左家派人去偷赵家葡萄酒酿造方子，被赵家人赃并获，左家居然一直沉默不语，连句歉意话都没有！以至于当太子和三皇子率领议和队伍终于来到这座城时候，听到第一个传闻居然就是有关左家仗着左穆名声横行霸道！

    据说，太子听了这话，当即一掌拍桌上，慨然道：“先生高义，一世清誉，岂容他人玷污，此事务必彻查！”

    太子金口一开，谁还敢怠慢？即便赵家没有打算状告白家，这左家管事企图窃取赵家葡萄酒酿造方子事也必须彻查。

    ……

    方辰皱着脸冲齐墨道：“会不会惹先生不高兴？那毕竟是先生家人。”

    齐墨忍不住捏了捏方辰脸，笑道：“你们先生一家对左家都深恶痛绝，只是碍于世俗礼仪，不便说什么罢了，不然你当太子为何要彻查？”

    “难道这不是舅舅主意吗？”这是方辰知道自己身份后第一次见齐墨，言行举止间比往日加亲密，还隐约带了些娇气，动不动就皱着眉鼓着脸颊，哪里还看得出先前边城当小先生小大人模样？

    齐墨自是求之不得，时不时地捏一下脸，摸摸头，这会儿听了他话，不由轻笑：“我如今可是太子和三皇子首要拉拢之人，岂会轻易开口？这是太子想要卖左先生一个人情，与我无关。”

    方辰这才放下心来，他虽然很高兴见到齐墨，却不愿他为了帮他们出气而多做什么，齐墨身份太高，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不能太随性。

    外甥心事当舅舅哪里看不出来，齐墨心里自是暖融融：“今儿我是偷偷溜出来，这几天太子和三皇子势必要来这逸仙居亲自坐一坐，到时候你和立年都要收敛些，莫要太锋芒毕露，眼下并不是你们争锋好时机。”

    方辰心知这才是齐墨今天来一趟目，当下认真地应下了：“我会同立年说。”

    齐墨只同方辰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临走时壮壮突然醒了，哭闹不休，方怡心下一动，当即抱着他递到齐墨怀里，说来也奇怪，小家伙一到了齐墨怀里就不怎么哭闹了，眨巴着黑白分明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齐墨瞧，咧开小嘴儿很轻易就能看到那冒出了一点白瓷粉、嫩牙床。

    “这小家伙倒是聪明，知道舅家公要走了，立刻哭几声。”

    抱着小小软软小家伙，齐墨仿佛看到了方辰小时候，或许也是这般模样，白嫩嫩，软乎乎，还带着奶香，眼睛黑亮亮，看到他会咯咯笑，还能看出一对小酒窝呢！被小家伙给软了心齐墨一时间还真不舍得走了，愣是多呆了大半个时辰，同小家伙玩耍了好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当晚，方辰被窝里跟赵立年咬了大半夜耳朵，两人迷迷糊糊地猜出这太子和三皇子恐怕已经把争皇位摆到明面儿上了，这种时候得量表现平庸一些，好让两位皇子觉得他们不过尔尔，这样便不用担心过早卷入朝廷大漩涡中，也不会给京城中齐家或是左先生带来多麻烦。

    齐墨猜测并没有错，第三天，太子和三皇子就念叨起了左穆入室弟子：方辰和赵立年。许是州府之中住无聊，许是想要看看让左穆念念不忘美食是何滋味，两人非要微服出门，与民同行，上那逸仙居去吃一顿人间美食。

    这一天发生事，事后曾被太子和三皇子回想多年，每每忆起今日，两人都不免感慨，原来早多年以前，他们就已经被这位擅长扮猪吃老虎名相给实实地“吃”过了一回，彼时名相还不过是名小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