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茗这样一说,薛凝兰再看看潜在亭子一侧的牛柏,这下,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这段青茗就是在挑拨离间,想要挑起牛柏的好胜心呢!
虽然,薛凝兰不知道段青茗为何要这样做,可是,这一场戏,她总归得帮忙演下去不是?
薛凝兰听到此,有些怜惜地说道:
“这位牛公子,我倒也听说过,那也是京城之中数得着的人物啊……风流倜傥,为人仗义,对刘丞相以及牛夫人更是非常的恭敬。若非如此,也不会在相府里委曲求全如此多年。眼下,救人的本是他,和皇家结亲的,原本应该是他啊,却不料,世间难测,总有人夺尽秀山越水的风景,也总有人巴水蜀水的凄凉,你看看,真是造化弄人啊,一转眼,这个机会便被人夺去了!”
微微地顿了顿,薛凝兰又愤愤地说道:
“若我是牛公子,对此事肯定不依!”
薛凝兰的声音本就爽快明朗,犹如珠落玉盘,此时,在这冰雪之地乍一响起,隐约有些清凉的爽直。
牛柏听在耳里,又是心里一窒——原本,姑母今日对自己的一番劝告,却原本出于私心么?为了成全刘府,刘了保住自己相府夫人的位子,她竟然是出卖了自己么?
还说什么陷害刘渊,让刘渊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现在,却成了成全刘渊,给了他一个可以飞黄腾达的机会?
玲珑公主虽然相貌一般,可是,她却是皇后嫡生的女儿,和太子殿下乃是一母。若能和玲珑公主缔结良缘,自然能得莫大的助力,亦能令太子青眼有加。可是,姑母却在权衡之下,选择了成全刘直,成全成全刘渊么?
段青茗一看到薛凝兰这么快就明白过来,心里暗笑,不由地出力,捏了一下薛凝兰的手腕。这边,却似蕴含着忧愁,幽幽地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要知道,听说玲珑公主心系刘渊,根本看不上那牛公子,所以,他一番努力,怕要白费了?”
说完,忽地一笑:
“哎,这都是人家的家事,只要刘夫人处理妥当,牛公子甘心便罢,我们在这里议论什么呢?”
薛凝兰听了,也跟着叹了口气:
“没啊,我只觉得为刘公子不平而已,要知道,那湖水那么冷,又是数九寒天的,牛公子义无反顾地跳下水去,可到头来,却帮别人做了嫁衣裳……”
话到此处,远处传来段誉的声音:
“姐姐,姐姐……你们在哪里啊!”
段青茗应了一声,这才拉着薛凝兰说道:
“好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想了想,又叮嘱道:
“姐姐,这事你我知道就成了,可千万不得外传啊……须知,若是传了出去,对刘公子以及牛公子,都是不好的呀!”
薛凝兰故意看了一眼牛柏的方向,摇头:
“没用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怕到了明日清早,这牛公子救人,却被刘公子夺了好处的事情,便会在这京城之内,被人添油加醋地传扬出去吧……哎,这知道真相的,会说牛公子人本大义,不攀龙附凤。可是,这若不知道内情的,反倒会觉得刘公子精神可未嘉,敢在冰雪湖水之中救了了!”
段青茗故意添了一句:
“没办法啊,谁叫他姓牛,而不姓刘呢?这里是刘府,自然每一个人,都要为刘公子打算啊,就算是刘夫人,入了刘府门,早被冠以夫姓,一世都是刘府的人啊,有子娶公主为妻,和侄子娶公主为妻,哪方荣耀,哪方轻重,她自然会权衡一二的呀……”
说到底,段青茗又似是叹息了一声:
“这就是女子的命运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毕竟,这刘夫人还是要替自己的女儿,以及自己夫君的前程着想的啊,一句话,没办法,没办法!”
两人说完,又说了些闲话,有说有笑地朝着垂花门走去!
她们的身后,牛柏一手拗着梅枝,因为极度用力的原因,松脆的枝节“啪”的一声断裂,在这个冰雪黄昏之中,传出令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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