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哼了一声,在王嬷嬷和李嬷嬷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去了!
段玉兰被段正叫去,怕这下,刘蓉再也无法安下心来了吧?
刘蓉才刚刚走出院门口,秋蓉走了过来,她的手里,拿着段玉兰今日赏给她的赤金簪子,双手递到段青茗的面前:“这是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做完之后,二小姐赏给奴婢的!”
段青茗望着秋蓉手里的簪子,似笑非笑地微微弯了弯唇,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这二小姐的确比你家主子我大方多了啊!”
秋蓉更深地低下头去,小声说道:“用金银收买人心者,都是下策,不立德,不正风,无论赏赐什么东西,都是不能得到人心的!”
秋蓉是一个秀才家的女儿,家道中落,被卖了出来。她曾经识过字,读过书,再加上心思缜密,颇受段青茗的喜爱!
段青茗接过秋蓉手里的簪子,淡淡地说道:“秋蓉,你去我的妆盒子里,自己挑上一样东西戴吧,别客气,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秋蓉一听,吓得连忙跪了下来:“秋蓉不敢!”
段青茗伸手将秋蓉拉了起来:“叫你去挑,你去挑就是了,难不成,二小姐赏得起的东西,你家小姐我就赏不起?”
秋蓉挣扎着不敢起来,只是一个劲地叩头:“奴婢自己来到小姐这里,月钱丰厚,打赏又多,奴婢自己手有余钱不说,已经够帮妈妈买药问医,弟弟和娘亲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这一切,都是小姐所赐啊,小姐的大恩大德,秋蓉无以为报,求求小姐,就不要再难为奴婢了!”
段青茗似笑非笑地望着秋蓉:“你若是随意挑一样,你上次借月荆的钱,便可以还清了!”
月荆,段玉兰屋里的洒扫丫头,秋蓉娘亲生病,弟弟也跟着病了,秋蓉初来乍到,不敢和段青茗求情,只是偷偷地跑到较熟的月荆那里借了半钱银子,约好了,下个月再还。可不料,连这点事,段青茗都知道了!
秋蓉低着头,跪在那里,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而屋子里的丫头们,无论秋菊、月葭,都站在那里,一个字都不敢说!
屋子里,静极了,几乎连掉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秋蓉吸了吸鼻子,这才抬起头来,毅然说道:“奴婢有个哥哥,原本在一家远亲家里帮工,可是,一不小心受了伤,那人不但不管,而且,还把我哥哥给赶了回来。家里缺钱,母亲把能卖的,都卖了。奴婢初来乍到的,也不好拿这些事情来烦主子,而月葭……月葭她的家里,比奴隶的家里更穷,奴婢没法子,这才向月荆去借了半钱银子,因为大夫说……大夫说,哥哥的腿,若再不看的话,就要废掉了!”
秋蓉说着,眼泪成串,成串地流了下来。她伏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姐,实在不是奴婢不说,而是奴婢不敢说,自古以来,奴婢只管侍候主子,可不见谁家的奴婢有事,主子都会管上一管的……奴婢因为怕小姐说秋蓉寻机借钱,所以,就不敢出声了!”
段青茗微微地叹了口气。她站起来,走到秋蓉的面前,伸手拉起了她,并拿起手里的帕子将秋蓉的眼泪擦拭干净,这才开口:“秋蓉,你可知道,当初的大翠是如何被姨娘拉拢的?”
秋蓉用力地摇了摇头。
段青茗说道:“当日,大翠和你遇到了一样的事情。她不敢来告诉我,只好去找人借钱,这件事恰巧被刘姨娘知道了,就拿来大做文章。她刚开始是被逼,到了最后,就越陷越深了!”
秋蓉深深地垂下头去,然后,再也不敢说半个字了。至此,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日段青茗会留自己看门儿,今日,又为什么,段青茗会让自己去迷惑段玉兰,相信今日的自己,若真的贪念一起,那么,万劫不复的,肯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