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起了身,在站起的瞬间,半开的窗棂上,有冷风一线进入,刘渊这才觉得,身上的衣衫,全部都湿透了!
刘直微微叹了口气,只是交待刘渊无事少出门,另外,少和太子以及锦绣公主见面,也就是了!
刘渊心中忐忑,随后,就要告辞而去。就在他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刘直忽然叫住了他:“渊儿……你的母亲她!”
刘渊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微微仰了仰头,将眼泪逼了回去,这才转过身来,回答刘直的话:“母亲多年来,从未忘记父亲,而且,他教导孩儿,为人处世,要多学学父亲,并说,父亲的这一生,也不容易,叫孩儿懂事些,不要为父亲再添烦恼!”
刘直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神态活泼的少女,正在碧水之侧,静静地望着他:“刘郎!”
原本,他们是恩爱相笃的夫妻,可是,上天嫉妒,最终天各一方,再难相见了!
刘直转过眸子,望向了屋外难得一见的晴天,忽然幽比地说道:“你的母亲,他可后悔过……”
刘渊很快截断了父亲的话,迅速地说道:“不,父亲,母亲从来没有后悔过,他告诉孩儿,父亲是世上最好的男儿,顶天立地,无人可比!”
刘直的眼泪,迅速地流了出来。他转过脸去,摆了摆手,示意刘渊可以出去了!
刘渊告辞而去,直到走出好远,这才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多久了,自从第一次初见母亲,刘直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问起母亲,并问起母亲的心意!
可是,无论母亲心意如何,又能怎么样呢?曾经巫山,再难为水,两个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一错过,就是一生!
刘渊将身体靠在雪机瑟瑟而下的桦树上,忽然用手捂住了脸——母亲,您还好么?孩儿我想您了……
当刘府之中,有人开心,有人流泪的时候,皇宫之中,又掀起了另外一层波澜!
太后的宫殿里,正在严辞训斥着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周皇后,那语调严厉得,几乎可以将人生生地凌迟:“你胡涂了,还是老了……啊?这样的事,你竟敢瞒着哀家?原本,锦绣的婚事,哀家已经想好了人家,可以作为我周氏一族的有力臂膀的,平南王府的小世子,家世显赫,人品又是极俊,而且,平南府长期在我西南边陲,若是得了平南府的话,我周氏便如虎添翼,可是,就因为你的愚蠢,锦绣的胡闹,你可知道,我们要失去什么了么?”
周氏一族,把持后宫单单是皇后和贵妃,百年来,就出了不下七位,原本,这后宫之中,就是周氏的势力,可是,要想对付皇帝,却还是力有未逮,所以,他们就将视线投向了远在边关的重臣,良将。而今,太后好不容易和平南王的老太君达成了协议,现在,却被周皇后以及锦绣公主,搞得蛋打鸡飞,一无所有了!
太后严厉的训斥,周皇后低着身体,却一个字都不敢说!按照辈份来讲,太后是皇后的姑母辈,可是,太后是从腥风血雨的政变里走出来的人,曾经一力扶持了当今的皇帝陛下,所以,她的强硬手腕,周太后早有耳闻!再者,周太后的背后,代表的是周家,而皇后,本不得皇帝的喜欢,说句好听,就在其位,说句不好听,就是一棵随时可以调换的棋子!
所谓子凭母贵,母凭子贵,而皇后有理由相信,若不是炎凌珏贵为当朝太子,可以支撑周氏,而周氏一族,在皇族里,又只有这一个男丁的话,怕她这皇后之位,早就不保了!
想到这里,周皇后心内气愤,说什么掌管后宫,这后宫,一直都握在太后的手里,没有她的份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