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段青茗笑道:“差不多好了了啦,这个丫头啊,就是个闲不住的。这才刚刚好了一点儿,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了。昨天还摔了一跤呢,你说说,净是叫人操心!”
一侧的秋宁听了,笑道:“夏草儿姐姐也是关心小姐,怕奴婢们侍候不好,所以,才提前下床帮忙的啊!”
薛凝兰正在净手,听了段青茗的话,她一边拿起月葭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抹手,一边笑道:“青茗好福气,教出来的丫头,个个都忠心而且勤快,我可没这本事了……”
段青茗笑着摇了摇头:“薛姐姐这样说,不是想叫海棠凉心嘛,人家可是为了你,连如意郎君都不要了呢!”
说话间,段青茗忽然想起什么,她朝薛凝兰的身后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没有看到海棠呢?怎么,她没有跟姐姐来么?”
薛凝兰摇了摇头,说道:“海棠在院子里忙乎呢,这个丫头一向比较心细,所以,我就留着她在院子里打点一切!”
微微地顿了顿,薛凝兰有些感激地说道:“说到底,还是得感谢青茗你啊,上次孙雨的事情,闹到了祖母那里,现在,海棠经常被叫去祖母的院里训话,这一段时间,海棠成长了不少!”
段青茗知道,薛老太太的意思,是想帮这个嫡孙女壮一下声势,也替她栽培一下海棠,这是做给外人看的,薛府嫡女身边的人,绝对不能因为旁人动了去的!
自然了,后来的事情,急转而下,谁都没有料到,三姨娘会受伤,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更没有人想到,薛勇强会忽然发现薛夫人的好,两个人又重拾了少年时的甜蜜。
总之,这件事已经过了,薛凝兰有薛老夫人撑腰,再也没有人能动得了了。可是,段青茗的人情,无论是薛凝兰,还是海棠,都是记在心里的!
薛凝兰忽然叹了口气:“倒是采月……她虽然后来叫人捎信说她已经无恙,聂夫人也原谅了她的胡闹,可是,我这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段青茗笑道:“聂姐姐那里,我已经去看过了,她精神很好。我也向聂夫人赔罪了,她虽然觉得我们鲁莽了,可是,也为采月姐姐的进步感觉到开心!”
薛凝兰遂笑了一下:“是啊,改天,我们再约采月一起聚一下吧,上次的事,总归是我薛府欠了她的!”
段青茗和薛凝兰一边说说笑笑,那边,月葭和秋宁已经帮两人布好菜了。薛凝兰和段青茗,两个人用着比之平常稍微丰富的晚膳,倒也觉得,别有风味!
段青茗和薛凝兰走了,内室的梁柱上,还有一个人,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炎凌宇望着那个玲珑剔透,处处为人着想的的少女,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心疼。这个女子,就象一只全心防备着一切危险的刺猬一般,不管是谁,只要有一点的不满意,她就会张牙舞爪地亮出自己的刺,先扎疼别人,从而让别人退却。又或者说,在她看来,那根本不是攻击,而是本能。可是,无论怎样扎疼别人,她都不会有丝毫的开心。
这样的段青茗,让炎凌宇心疼,更让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和责任来保护这个看似骄傲,其实却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女子。
只不过,这责任和义务是什么时候衍生出来的,他就不知道了。
炎凌宇伸出头来,朝外看了看,准备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越窗而出。
炎凌宇的身手很好,可以说是落地无声。及至他越窗而出,段青茗等人,依旧没人发现。
炎凌宇转过头去,朝屋内的两个女子深深地望了一眼,然后,准备离去!
然而,一个回头之下,他猛地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