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边,已经有所收获了。
段青茗微微眯了眯眸子,只要月葭那边,一得到有价值的线索,那么,段誉的去向,基本上就可以定到一半了。
屋门,忽然被推开了,门外,走来了跌跌撞撞的身影,她一边走,一边急切地叫道:“大小姐,大少爷他……他,不见了。”
屋门一被推开,灯影蓦地一闪,满屋都晃动了一下。
而且,随着被推开的门,门外彻骨的冷气,扑面而来,段青茗不由地握紧了手心。
屋门外,走进来的是张姨娘,此时,她一脸的脂粉不见了。似乎是刚刚卸了妆的样子。看她的样子,脸色苍白,头发零乱,一对眸子,充满了说不出的惶然之色。而她的身上,也是衣衫都很零乱的样子,只在外面,披了一件棉的大氅。虽然,她被大氅盖得严严实实的,可是,段青茗还是从她宽敞的大氅里,看到她隐隐鼓起的腹部。
此时,张姨娘似乎很急,她似乎根本顾不得禀报,就径直推门而入,眼角余光看到段青茗还在,她就纳头便拜。而且,这才一进得门来,就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几乎是石破天惊的话来。
段青茗听了张姨娘的话,一对明亮的眸子,充满了充满煞意的冷光,犹如穿避而过的利箭一般,直朝张姨娘直射而来。
段青茗的那一对眸子,落在张姨娘的背上,张姨娘虽然看不到,可是,只觉得芒刺在背。她浑身似乎一震,似乎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连忙垂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头来了。
张姨娘的身后,跟着那个二等丫头秋菊,此时,看到张姨娘进门,她连忙随后跟来,朝段青茗谢罪:“回……小姐的话,张姨娘她一定要进来,奴婢拦……不住!”
秋菊拦不住,也不敢硬拦,要知道,这张姨娘的肚子里,怀的可是小主子啊,若有什么闪失的话,她一个丫头,哪里担当得起?
段青茗微微地看了秋菊一眼,就摆了摆手,令她出去了。
秋菊看到段青茗并不怪自己的样子,身上,早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她连忙倒退下去,守在门口,再也不敢进来了。
段青茗的眸光,在秋菊的身上,停留了许久。她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望着那个跟着张姨娘一起进来的、明显的,有些陌生的小丫头,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段青茗不说话,张姨娘也不敢动。她真着脊背,静静地跪着,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其实,说实话,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非常奇妙。奇妙得,你即便到了最后,也不得不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是的,张姨娘现在最想说的这句话,就是这一句,造化弄人……
按照道理来说,张姨娘已经是个大人,而且,还是怀了段府骨肉的大人,所以,在一个孩子的面前,虽然不会嚣张,可绝对也不至于畏惧。可是,张姨娘说不出为什么,她只要一看到段青茗,就会感觉到一种由内心而来的恐惧。这种恐惧,她说不上来由头,可是,那感觉,却令她感觉到了一个下人,在面对着一个成年的、老谋深算的主子时的那种,挥之不去的压抑。
说实话,张姨娘很怕段青茗,所以说,若非必要的话,她是不愿意来见段青茗的。可是,眼下的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来。
是的,她要赌一次,虽然知道,毫无胜算,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却不得不赌。
现在,赌注已经抛出去了,更由不得她半路缺席。
所以,无论段青茗多么可怕,她都必须要来面对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屋子里的气氛,终于压抑到张姨娘受不了而不安的扭了一下身体时,坐在上头的段青茗,这才淡淡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