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秋宁从昨晚跪到今天早上,段青茗虽然担心段誉,可是,却连一句责怪的话,都还没有说秋宁。
秋宁知道,自己错了。错得万劫不复,错得穷其一生,都没有办法改正。
有的时候,不说,不代表不怪,有的时候,不说,不代表不在意。
是的,人的这一生,并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弥补,并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在被别人原谅之后,然后,再原谅自己。
最起码,秋宁就不能原谅自己。
秋宁的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难过,一个侧眼间,看到夏草儿同样写满担忧的眼神,秋宁的心里,就更加难过起来……
主子,你知道么?我愿付出所有,只为换你最真的笑颜。
看到夏草儿和秋宁出来,段青茗恍然未觉。她只是一地望着窗外出神,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又似乎在想着许多的心事。
夏草儿顺着段青茗的眼神望去,只看到那里冰雪凝珠,然后,忽而化成一道长线,忽而变成湿润的水滴。
夏草儿知道,段青茗就是这样的人,她担心的时候,会发呆。她开心的时候,会发呆。她想事情的时候,象是发呆。她生气的时候,也会发呆。
而现在呢?段青茗究竟是在发呆,还是在担心?抑或,是在生气?
不得不说,这一切,还真的是不得而知。
夏草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换上一副笑脸,轻盈地走到段青茗的面前,替她将冷茶换掉,重新沏了一杯新茶,递到段青茗的手里,嗔怪地说道:“小姐,你在发什么呆呢?奴婢出来这一会儿了,您都没有看到的?”
段青茗的手很冷,握在手心里,就象是一块冰坨子。夏草儿一惊,连忙拿出一件厚的棉衣,披在段青茗的身上,然后,又将扔到一边的暖手炉里添了些炭,然后,硬是塞到段青茗的手里,并替她将棉衣披好,这才有些担忧地说道:“小姐,您的手好冷。”
段青茗不去看夏草儿,只是捧起了刚冲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当茶的香气和热气,瞬间冲入肺腑的时候,段青茗终于轻轻地吐了口气:“这大冬天的,冰天雪地的,肯定冷啊……”
段青茗的话,似乎是毫无意识地说出来的。她说到一半,忽然微微地笑了一下:“这么冷的天气,在屋里都冻成这样,我在想,誉儿这一回来,肯定是冻坏了……”
微微地摇了摇头,段青茗又接着说道:“誉儿他从来都怕冷。经过了这一次,看他还敢不敢在冰雪天气的,往外跑……”
这段青茗,嘴上不说,还是在担心段誉啊……
夏草儿勉强笑了一下,她不去接段青茗的话,只是忽然压低声音,轻声地说道:“小姐,这大少爷还没有回来,您就打了二小姐一巴掌,万一她跑去向老爷告状的话,老爷岂不是得担心死?”
段青茗轻轻地放下手里的茶盏,微微地冷笑起来:“但凡是个聪明的,就知道这话该不该说……”
夏草儿知道,段青茗指的是什么。她微微地顿了顿,却没有说话。现在,人不打也打了,事情不想发生也发生了。再说这些没用的,一样无济于事。所以,唯今之计,只希望段誉早些回来,以堵了这悠悠众口。
夏草儿知道,这段府的规矩,虽然不算大,可是,这快过年了,这些日子,段青茗几乎天天去段正的屋里请安。而且,她还会带上段誉。可今天一早直到现在,段青茗都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都不知道,段正会不会觉得奇怪。
夏草儿想着,不禁又朝外面望了一眼。仿佛,段誉下一秒钟,就会出现这个院子里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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