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胎儿暂时稳住,但我原本体质特殊,加之孕期情绪起伏太大,谢梅也没有把握,能够保住这个孩子到几时。
他替我将最后一根手指头包扎好后,迟疑了许久,方道:“若是王妃不能好好保重,只怕,还需从长计议。”
弦外有音。
“师兄,你直说无妨。”
“这个孩子顽强得很,在你腹中扎根了这么些个日子,靠着母体里的那点子营养存活至今,可若你再受刺激,情绪波动太过,只怕”他没再继续说下去,顿了顿,只道,“你且先休养一个月,到时我再来看,有什么法子或可一试。”
一个月?
是在重阳之后。
“师兄,能够缩短些时间吗?我不想一直躺着。”我得走,再继续囚在这座深牢里,我会彻底疯掉的。
“不行!”
难得的,谢梅的态度异常坚决,直接否定了我的想法:“你不能够再受累,否则,我连你都会保不住。”
他语中有种疲乏感。
可他从来不需要对我这样负责,我只要离开,离开了这里,然后怎么样都好。
哪怕要付出的,是性命。
怕我再继续缠着似的,谢梅慌不择路的走了,独留下荣靖还在屋里。
“今日本王带他进宫,是为了给你取药。”静寂中,荣靖忽然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听入了耳,只是一笑:“就算王爷想要杀他,也不必事事都与妾身来说,毕竟这样,也只会徒添妾身对王爷的憎恨,不是吗?”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竟会用一个“恨”字,来了结我对荣靖这几多年来的纠葛。
我恨他让我失去自由,失去了那个与我定下渝约的少年郎,我恨他用我珍视之人的性命作为要挟,明明不爱,却偏偏不要放手,恨他,恨他到了最后,还要用一个孩子来作为羁绊,让我仍然对他存有恻隐之心。
“本王若真是把人杀了,洛娥,你会因此而记恨上我?你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怨恨上我?”荣靖面色忽变,却又带着些许的落寞。
像是心里的答案得到了验证,他早就该知道,我终究是会恨上他的。
那样苦苦无果的婚姻,就算没有谢梅,只因他爱着赵婉婉,事事为她开脱,都足以将我所有的努力打得灰飞烟灭。
“荣靖,不妨这样问,若是换我杀了赵婉婉,你是不是也想将我杀了?”
如愿见到了他怒发冲冠的模样,我笑得可悲:“就是这种感觉,荣靖,你记住了,你若是动谢梅一分,那我便是如你此刻的愤怒。”
“你竟拿谢梅与婉婉相提并论,洛娥,该说你是自不量力,还是天真得可怜?”
“荣靖,是你太过天真。”
我抚上自己的小腹,还无明显的隆起,谁能料想得到,一副枯骨,竟要来孕一个鲜活生命?
我道:“赵婉婉的心悸一直都是你最为关心的问题,可普天之下,除了我,无人能够彻底根治,若你杀了谢梅,我怒了,你以为,赵婉婉的性命还能留得住吗?”
不止是赵婉婉,就连我腹中胎儿,都还需谢梅来保。
纵使荣靖再怎么不待见我,可这个孩子,我看得出来,他花的心血极大。
是不是说明,他也曾心有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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