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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哪个孩子贴着墙根立了一个时辰,这两条腿不得软得跟面条似的?
临出门的时候,池婆笑道:“下回早点来,可得站上一个半时辰呢。
说来这光站着也实在是无趣了些,下次一道把花也给绣了吧。”
叶葵听得欲哭无泪,可心里也明白池婆的训练方式自有她的道理,所以只是应了声“晓得了”
,又对池婆道了句“您可自己小心些,最近村里边有些乱”
,便一步一颤地挪回了丁家。
路过燕子家时,叶葵突然听到有人唤她,扭头一看却不是曹家的人。
二婶徐氏扶着腰立在曹家院子里,瞪着双吊梢眼看着她道:“这是打哪儿来啊小叶子?这个点该做夕食了吧?”
“嘁,我说你嫂子可够蠢的,好端端往家里弄这么几张嘴巴,嫌粮食放在家里堵得慌不成?”
燕子娘就站在二婶边上,阴阳怪气地嘲讽了几句。
叶葵奇怪地看了看徐氏,又看了看燕子娘,她可记得前儿徐氏还在跟梅氏叨叨说燕子娘心眼没个针孔大,不就点水竟也好意思问人要粮食米面要铜钿的,真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个!
怎么今儿两个人又站在一道说话了,听那口气还怪像是一个人的。
“二婶,曹婶婶,”
叶葵乖巧地问候了两人,“我闲着没事去地里看看还有什么没收回来的,别落在地里了。
对了,曹婶婶,你们家地里好像还剩下几只小南瓜呢。”
燕子娘闻言眼睛一亮,可嘴里却说道:“一定是你眼神不好瞧差了,地里的南瓜都收了多久了,怎么可能还有落下的。”
叶葵低头看着地面,“那兴许真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那边徐氏见他们一人一句的没有理睬她,便有些着恼,往院子外走来,一边对叶葵道:“扶我家去吧。
这站了大半天的,腰酸背痛,浑身不得劲。”
叶葵抬起头,笑意盈盈地小跑着过去搀住徐氏的手往丁家院子走去,一边还扭头对燕子娘道:“曹婶婶,我们先走了。”
燕子娘也不应声,不耐烦地摆摆手,旋即进屋锁了门,颠颠地往竹林方向去了。
徐氏翻着白眼掐了叶葵的胳膊一把,道:“小嘴还怪甜的,也难怪大嫂把你当亲闺女似的捧着。
我说,你就一点也不想你自己亲娘了?还有你那哥哥跟弟弟,我瞧着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吃了我们家这许多的粮食,也不知道将来还不还得出来哟。”
每每见面,徐氏嘴里便没有好话,叶葵自然是早就习惯了,所以任凭徐氏如何说,她也只是笑笑而已。
倒是徐氏见她还不说话,又兀自念叨了几句便也没了兴致,甩开叶葵的手扶着腰一扭一扭地进了丁家院子。
正巧三婶白氏端着盆子,弯着腰在喂鸡。
徐氏一见便大喊道:“哎哟我的娘诶,人都快没饭吃了,你还有粮食喂鸡?”
此时叶葵也已看清了白氏手中盆子里的东西,那算得上什么粮食,不过是点烂叶子混米糠罢了。
虽然天一直没下雨,地里更是连野菜根都被人给扒光了,可是这米糠谁吃得下?真到了吃糠咽菜的时候,只怕这日子便真的过不下去了。
白氏乍然被徐氏这么一说,怔了怔,直起腰看向徐氏道:“二嫂,这米糠还是去年的,人如何吃得?”
叶葵冷眼看着她们两个人,一个已是近三十的女人,一个却正是青春年少。
两厢一对比,徐氏更是不中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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