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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峰早已经下了马,站在那个女子的身侧。
阿烟遥遥望过去,只觉得女子英姿飒爽,而萧正峰呢,器宇轩高大挺拔,两个人站得有些近,逆着冬日的阳光远远看过去,真仿佛一对璧人般。
她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当下便越发吩咐马夫道:“再近前些。”
到了更近前,便见萧正峰握着鞭子,冷冰冰地望着那群高大的逯人,眉眼间颇有不屑:“不过是些许小事儿,如今你们几个男人和一个女子在这里争吵不休,以至于拦住来往过客,实在是丢人现眼。”
那几个逯人其实早见萧正峰分明是帮着这女人说话的,此时见他果然插手闲事,一个个便将矛头对准了他,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对着雪地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
“你他妈的管什么闲事?不就是个娘们吗,又不是你的,用得着你来出头?”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纷纷起哄,有的嘲笑有的甚至猥琐地吹起口哨,对着那女子喊道:
“小娘们,回家去叫你男人出头,别半路来拉住一个多管闲事的!”
这话一出,蓝衣女子气得两颊发红,眉眼凌厉,上前就要过去和逯人大打出手,那群逯人见势不妙,纷纷也亮出家伙。
逯人并不喜欢用刀剑,他们更喜欢用棍子,粗而长的黑色棍子,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沉重结实,打起人来那才叫一个疼。此时七八个黑色棍子举起来,气势汹汹地对着蓝衣女子,看着很是瘆人。一旁看热闹的几个行人纷纷后退,也有人口中骂道:“这什么玩意儿,打什么打,官道又不是你们家开的,还让不让人过了!”
蓝衣女子上前几刀下去,那几个逯人实在是彪悍雄壮,她一把大刀便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萧正峰一步上前,沉声道:“这个姑娘是我的朋友,今日的事儿,我是管定了。若是你们非要打,那今日我必奉陪。”
这话一出,几个逯人男子纷纷看过来,大家对视一眼,不免搓搓手上前:“竟来了个扎手的硬家伙!”
阿烟远远地看着这番情景,不免蹙眉,她倒是不担心萧正峰会败在几个逯人手中,只是想着那个女子萧正峰果然认识么,看来自己的预感倒是没错的。
正这么想着呢,那边已经打起来了,一时间之间棍棒翻舞,积雪飞扬,几个彪悍的汉子都使了全力攻向萧正峰。萧正峰不急不缓,腰间长剑都不曾出鞘,徒手上前,施展拳脚功夫开始对敌。
内行人看得是门道,像阿烟这种外行人不过看个热闹,她只觉得眼花缭乱之际,人影窜动棍棒呼呼有声,其间又有衣袂翻飞雪花四溢,待一切停歇时,几个逯人或者摔倒在地上,或者被萧正峰踢翻老远,也有手中棍棒已经被萧正峰夺在手中。
萧正峰倒是依旧沉稳,脸不红气不喘,冷望着地上的几个逯人,沉声问道:“还有哪个不服?”
几个逯人看着这男人沉稳站在那里,气势磅礴眼神凌厉,其实都是有些怕了,为首的那个忍痛道:“不过是一个官道罢了,你们要走你们就先走,我们打不过,也就不争这口气了!”
说着时,艰难地咳嗽了几声,在雪地里挣扎着要爬起来。
萧正峰上前,伸出手将他拉起,眉眼已经冷然:
“这是官道,哪个先走哪个后走不过是片刻功夫,原本没什么可争的,只是她到底是个女子,你们几个男子将她围住口吐污秽之意,却是不该。”
说着,他回首对那蓝衣女子道:“聆凤,让开官道,让他们先行。”
一旁叫聆凤的女子听得皱眉,还有些不服气的,不过看着萧正峰眉眼中的不容置疑,也就不再说什么,过去命令车夫道:“让路!”
话虽这么说,可是那语气里却没什么好气的。
被打得狼狈的逯人们见此情景,倒是有些意外,为首的那个年长逯人看向萧正峰,抱拳道:“这位兄弟原说得对,不过是一个官道罢了,争抢那半刻功夫也未见得能捡到金子银子,但只是有句话,我倚老卖老说给你听。你这女人,实在是性情刁蛮暴躁,若不是她一位蛮不讲理,我们也不至于对她口出恶言!她既是你的女人,还请回去后多加管教。”
萧正峰拧眉道:“这位老人家你误会了,这并不是我的女人,只是朋友而已。”
可是显然,在萧正峰叫出那女子名字后,逯人们是不信的,其中还有一个最贱的,轻飘飘地来了句:“那女人见了你便从夜猫变成家养的小猫儿了,还说不是你家的!”
一旁的女子听得这话,对萧正峰挑眉道:“你和他们说什么,他们哪里懂!”
女子让开路,逯人们继续前行,挤压在这里的车辆一个个地往前行去,原本堵塞的官道也重新通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