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之中,她就知道风儿在危急时刻一定会出卖李致远的,这是风儿的本能!
前世今生她还是十分了解风儿的,除了最后的背叛。
看着这样的风儿,晨兮不禁摇了摇头,这个风儿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总是想着走捷径,总是想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多!原来风儿的本质就是如此,是她走眼了,只是前世风儿眼界还高些,毕竟看上了的是个太子,今世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看上了李致远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眼慢慢地看向了李致远,晨兮十分期待李致远的表现,或者说她更期待狗咬狗的情景…
“你胡说什么?本公子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丫环?难道你还想拿一具不知道被谁玷污的身子来污辱本公子么?”李致远如见鬼般退了数步,他当然不会让风儿攀上他的,要是被大家知道他伙同风儿陷害晨兮,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李公子,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风儿的手没有抓住李致远的衣服,还被李致远倒打一耙,一时间无法接受,她先是一呆,随后疯了似得冲向了李致远,一把拽住了李致远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哭嚷:“李公子,你怎么可以不认帐呢?明明你说事成之后就纳奴婢为妾,还说怕奴婢不能真心帮助你,一定要了奴婢的身子,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帐呢?”
“你…你…。你胡说什么?简直一派胡言!”李致远挥手一个巴掌掴了过去,气急败坏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本公子身为清流之家的嫡出少爷,怎么可能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你又不是天仙又不是倾国倾城怕美人,本公子怎么可能冒着被家族逐出去的危险而沾上你这种下贱女子?”
“不,李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这么说不是生生把奴婢往死里逼么?”风儿悲愤欲绝,她趴在地上,双目如死般的瞪着李致远,干涸的唇翕动着…。
众人见了看向李致远的眼神不禁有些责怪了,甚至是鄙夷的。
李致远的三婶不禁阴阳怪气道:“远儿啊,不过是一个婢女,你要是做了就做了,收了她便是了,何必把人逼得要死要活的?”
李致远急叫道:“三婶婶,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为人么?我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这个贱丫头分明是自己不检点,却要把污水往我身上泼!”
“哼,远儿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做的,她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能赖上你?她可是杨家的丫环,她怎么不赖上杨家的少爷们?好吧,就算咱们李家比杨家的门楣要高,可是要说你也不是李家最优秀的啊,就算我家的清儿也比你强了百倍,她怎么不攀诬我家清儿呢?”
“噗”晨兮不禁莞尔,这李三夫人真是个妙人,就连这种情况都不忘夸奖自己的儿子一番。
似乎感觉到晨兮的笑意,司马九邪魅的目光飘飘而至,待看到晨兮笑面如花的模样,不禁眼神一热,连心跳也加速了,只觉得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看就怎么好看,就算是宫里最美的娘娘也及不上她半分。
他这般定定地看着,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时司马十六冷冷道:“九皇侄看到什么好看了的?说来听听一起分享分享。”
司马九立刻脸一板,嫌弃地瞥了眼司马十六,讥道:“看女色,十六皇叔你行么?”
司马十六闻言巍然不动,半晌才一字一顿道:“本王爷行不行,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有偷窥本王行房的嗜好?”
司马九一呆,瞬间气得满脸通红。
“哼!”他对着司马十六怒哼了声,不再理司马十六。
司马十六依然是那副不惊不怒的样子,眼似乎看向了远处,似深沉又似漫不经心。
突然一阵惊叫声令司马十六的眉微皱,他看向了发声处,竟然是风儿不堪受辱,拼死撞向了李致远,李致远一个措不及防被撞得倒在了地上,后脑勺一下撞在了一块突起了岩石之上,登时血流如注。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李老祖急得大叫:“快来人,叫大夫。”
李家随同一起走的自然是有大夫的,只是那大夫在外层,又知道里面女眷出了丑闻,这大夫早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一时间哪找得到?
眼见着李致远后脑勺鲜血直流,连捂都捂不住,李老祖哪还镇定得下来,她一下冲到了司马神医的面前,哀求道:“三王爷,求求您,快出手救救老身的孙儿吧。”
司马神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拈须道:“老夫行医只凭高兴,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那么老夫就破一个例吧”
李老夫人大喜过望。
春儿一听不干了,嘟着嘴低声道:“司马神医这是老糊涂了么?怎么能出手救李二公子这样的人渣?”
“呃…。”晨兮苦着脸,她是不是太宠着春儿了,竟然连司马爷爷也敢编排了,不过想到平日里司马爷爷跟春儿也是没大没小的,倒也不再计较了,只是低声叮嘱道:“小心隔墙有耳,你这般说司马爷爷万一为有心人利用,就算是司马爷爷也保不了你。”
春儿后怕的伸了伸舌头。
看到春儿这时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与刚才为她拼命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晨兮不禁叹了口气,算了,这样的春儿才是真实的,她又何必一定要把春儿训练的跟戴个面具一样生活的人呢?反正她尽能力保护她就罢了。
想到面具,她不自觉的看向了司马十六,却意外地对上了他悠远而深沉的目光,她惊了惊,不知道是正好碰上呢,还是他已然注视了她良久。
正在她想移开目光时,她突然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她再次石化了,这个冰雕居然会笑?
还未及她深思,她听到司马神医冷酷无情的话传了过来:“江湖上人称老夫是医一人杀一人,如果老夫人自杀了,我自然会救李二公子,还有,老夫不医的人谁敢医了,那这人的命也是老夫的!”
晨兮失笑,司马爷爷果然是护短,堪称睚眦必报,这李致远敢诬蔑于她,司马爷爷又怎么会放过他呢?现在莫说司马爷爷不会救李致远了,估计就算那大夫来了也不敢救了。
李老夫人一呆,她没想到不求三王爷没事,求了求反倒求出事来了,这三王爷竟然放出了话,谁敢救远儿就得以命换命!
“三王爷…。”李老夫人悲愤欲绝,她悲伤地看着司马神医,手微微一抖,眼如死灰…。
良久,她身体慢慢地变软,似乎欲跪下求情。
司马神医冷笑一声:“如果老夫人敢跪,那么令孙的血就流得更快了。”
李老夫人吓得一下站得笔直,目光凄凄地看着司马神医。
晨兮暗讥,这李老夫人倒是阴险,企图用跪来要胁司马爷爷,要知道李老夫人是清流世家的一品诰命,跪天跪地跪父母,还有一跪就是君王,她这么一跪司马爷爷不是陷司马爷爷于不义么?何况司马爷爷曾经是先帝最看重的皇位继承人,这一跪更是让圣上对司马爷爷产生猜忌,所以她算定了司马爷爷不敢受她这一跪!也算定了,司马爷爷会因为这一跪而答应她!
真是其心可诛!
可她千算万算,却算不过司马爷爷,司马爷爷只一句话就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姜果然是老的辣!
她暗中对司马神医伸了伸大拇指,仿佛心有灵犀般,司马神医看向了她,待看到她伸大拇指的样子,眼中的宠溺更深了。
她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司马神医的笑容更甚。
这时的她没有发现还有两道目光也含笑看着她,一道是司马九的,一道是司马十六的。
她的眼光慢慢地落在了李致远的身上,说实话,要是让李致远这么流血而死,她还真是做不到,不是她心软,只是为了李大夫人对她的好。
轻叹了一口气,她缓缓地走到了李致远的面前。
“你来做什么?”李老夫人厌恶地看着她。
“你不想救他了么?”
“你能救他?”李老夫人讥道:“先不说你不会医术,就算会医术你又怎么可能救远儿?”
“他死了怎么还我清白?”晨兮冷冷地看了眼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顿时一涩,顿了顿后,大怒道:“要不是你,远儿何至于此?”
“哼,难道贼偷东西摔坏了腿还要怪主人家的墙太高么?这倒是什么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多废力气了,就让他流干了血而死吧。!”
说完甩袖而去。
李老夫人阴晴不定看着晨兮,心里作出思想斗争,良久,她咬了咬牙叫道:“等等。”
晨兮并不转过身,而是站在那里。
“你…真能救远儿?”
“自然。”
“什么条件?”
“还我清白!”
“好,老身答应你,等远儿醒过来,老身一定让他一五一十将事情公诸于众!”
晨兮这才转过了身,拿出一颗药递给了李老夫人:“给,让他服下吧。”
“这是什么药?”李老夫人接过了药,不放心地看了看。
“自然是救他命的药,放心吧,我不会害他性命的,我不出手他就必死无疑了,我又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李老夫人想了想,将药放入了李致远的口中。
药才落入李致远的嘴里血就流得缓慢了,血越流越慢,不一会就停止了,这时李致远幽幽地醒了过来,他睁开了眼,茫然地看了眼四周,待看到李老夫人时,惊呼道:“老祖宗,您怎么在这里?”
“远儿,你忘了刚才的事了么?”李老夫人心疼地看着李致远。
“刚才…。”李致远皱了皱眉,想了想后突然道:“老祖宗,我的脑袋疼,疼得我想不出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老祖宗快告诉孙儿。”
李老夫人眼中露出一道喜色,连忙道:“既然远儿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来人,将二少爷扶回帐篷好好休息。”
晨兮冷冷地看着,没想到这李老夫人这么无耻,竟然过河拆桥!
不过她早就预料到了,刚才这么说只是为了给自己出手救李致远一个理由而已,她本不指望李致远会出卖秦沉烟。
她站在那里淡淡地笑了笑:“李二少爷失血过多,确实该好好休息休息。”
李老夫人顿时又起了疑心了,不自觉地看了眼晨兮,她可不认为晨兮会这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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