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秦洛水瞟了眼桑红,觉得这丫头真是聪明得让人心疼。
“嘿嘿,你说得对,看人看事,我是有点心得体会,一般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都能一片和气,一旦涉及到利益,人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我不过是看多了这样的事情而已。”
桑红说得很淡然,唇角甚至带着一点狡黠的笑意。
秦洛水嘴角抽了抽,他就喜欢这丫头这一点,什么样的伤害,只要她经过了,她都能用自己的方式给消化了,甚至,还能笑嘻嘻地调侃着说出来,从这一点来说,她到是有着开阔的胸襟和一般男人也比不上的豪气。
这样说着走着,就到了林青燃的小院。
欧阳清柏和黄博中在客厅内坐着喝茶,偶尔有收拾房间卫生的弟子进出。
看到桑红走入客厅,欧阳清柏眼睛一亮:“怎么回来了?”
“哦,这样的,我回来拿相机过去拍全家福。”
桑红说着,对他们点头,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开了柜子,看看那几台自己用惯了的相机,神色有些黯然。
这些机子自从汤姆克鲁斯从她的寓所带出来交给她之后,她就让妈妈保管着,舅舅很细心,专门在她的房间内配置了这样的一个精巧的柜子,让林青燃把她的相机收好。
此刻她的手指一个挨着一个地轻轻抚摸着那带着幽微光泽的或黑或白的机身,她现在还能回想起一些相机在从店里买回来时候的场景,那时候她是把摄影当做精神支柱,来支撑着度过那孤独又带着些凄凉和微茫的幸福感的岁月,如今不过几个月之隔,甜水镇的时光对她来说,竟然恍如隔世。
人世间的事情真的太说不清了,一件事情能轻易地摧毁你,同样一件事情还可能轻易就成全你,就像她现在的状态,一切都呈现出令她惊惧的圆满,这样的幸福让她经常产生不真实的感觉,总担心某一天醒来,发现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不想了,生活中出现不喜欢的人或者事情,是一种常态。
她努力地控制自己飞散的思绪,手指最后停留在一架相机上,这是镜头大、防震效果好的一款,她拿起来,随手轻轻关上柜门,手指灵活地勾起连接在相机上的带子,熟练地挂到脖颈上,转身走到门口,抬腿就要出去。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忽然抿唇偷笑,轻轻地把房门开了一个缝隙,把相机的长焦镜头加上,利用微调,对准了坐在远处客厅内闲聊的三个人。
这时候正是阳光最好、空气最清新的时间,灿烂又清新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她稳稳地站着,左手托着相身,右手调着微调焦距,先给他们三个拍了一张对坐品茗的合影照,又单独给他们每个人拍了一张神色传神的照片,这才盖上镜头,开了门偷笑着走出去。
“你的相机是放着保险箱里的?是不是忘了密码?”秦洛水看到她从房间内走出来,笑着打趣道。
“去,除了你这样的财迷,这里谁会用保险箱!”桑红笑着讽刺他。
“那你拿个相机至于用上这么久?”这才是秦洛水想说的话,他说着还配合地举起手腕指指自己的手表。
桑红呵呵笑着并不答话,而是走到他身边站了,微微弯下一些身体,站在他的位置边,端着相机比划了一下欧阳清柏的位置和另一侧黄博中的位子,调好焦距,这才把相机的带子小心地从脖颈上取下来,递给秦洛水:“大家难得都盛装礼服的,多好的拍照机会,帮我和两位长辈照两张合影。”说完桑红的脚一抬从茶几下边勾出一张小小的红色软皮矮凳子,亲昵地坐到欧阳清柏的身边。
侧着头向后微微仰视他:“靠近些,咱们合影。”
欧阳清柏当即笑了,牙齿炫目的白。合影,真是个好主意,他到现在也不过是从秦青那里要来几张桑红的生活照而已,平时宝贝得不得了,没有想到她竟然想得起合影,确实机会难得。
当即身体微微向沙发前边移动,端端正正地坐着,和桑红合照了一张。
“多拍两下,给我冲洗留个选择的余地。”桑红叮嘱秦洛水。
秦洛水当即换了几个角度,拍了好几下。
拍完了,桑红仰头侧看着欧阳清柏笑笑,起身又和黄博中一起照了合影照:“回头我冲洗好,会给你们专程送过去或者快递过去的。”
“你们继续坐,我过去拍照了,”桑红抬手从秦洛水手里接过相机,一边说着,一边往客厅外走,走到门口没有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由回转身,侧头看着坐着兀然不动的秦洛水,“怎么,你不跟着去么?”
“要我跟着吗?乐意之至,我以为你会觉得和我一起,在亲戚窝子里走来走去有压力。”
秦洛水闻声站起身,和欧阳清柏他们摆摆手,就义无反顾地跟出去,追到她身边并排走了,侧脸笑得很欠扁,当然那神色里更多的是受邀请的高兴劲儿。
毕竟他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看热闹。
“压力什么啊,有张能让人信赖的面孔在视线内,会让我安心许多,生活就是这样,不停地派各种各样的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内,就是为了让我们开眼的,靠着这样的乐子,生活才有意思多了。”桑红笑嘻嘻的,并不以为意。
“所以呢?”秦洛水等着她的下文。
“所以,大胆地往前走吧,被卷入了戏中,也要跟着配合让戏演下去,禁得起谎言,受得起敷衍,忍得住欺骗,瞪大一双眼睛,多不过看场精彩的戏而已,有的人演技精湛,是花钱也买不来的戏子。”
桑红面带微笑和秦洛水穿行人群,走回外公的小院,两个俊逸出众的男女有着最出色的相貌气度,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副温言软语的模样,却把世态人相剥蚀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