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珞诧异道:“今日发生的事,我还没有跟姐姐细说,姐姐居然已经知道了吗?”
灵芝道:“我只知道一点儿,那就是东方侯世子夫人的胳膊掉了,而且,裕丰堂的时大夫是无能为力的。”
“你说这个呀!”东方珞恍然。
时阙华既然已经来给李氏瞧过了,灵芝知道这件事就不足为奇了。
灵芝道:“那李氏的胳膊,你可是有法子让它归位?尽”
东方珞道:“不错!我确实可以帮其复位。只是,她未必肯用我啊!”
灵芝笑的诡秘,“你可知道裕丰堂在京城的地位?丰”
东方珞道:“可是仅次于宫中的那个太医院?”
灵芝点头,“时大夫的医术,却未必就低于那些个太医。这也是达官贵人生病的时候,首先想到他的原因。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是谁都能进宫请动太医的。”
东方珞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什么。
灵芝这话,传递了两个意思。
第一,时阙华治不了的病,宫里的太医也未必能治。
原因很简单,太医们在宫里养尊处优,实战性太差。宫里的主子们都是金贵的,谁会没事掉个胳膊来玩呢?
第二,贵为侯府,也未必能请动太医院的人。
这一点上,南宫侯府就是个例子。在李氏这件事上,怕是比南宫侯府更要艰难。
毕竟,现在的东方博可是在皇上面前失了势的。
雪中送炭的事,不是没有,但她不相信会发生在东方侯府里。因为她始终认为,东方侯府行事缺少善缘。
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所以,眼下的东方侯府,有人去落井下石,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灵芝微微笑,“可是想通了?”
东方珞也笑,“姐姐觉得,东方侯世子夫人真能转过弯来?”
灵芝道:“事关自己的贴身利益,她总得三思吧!她得想想,若是她那只胳膊真的废了,她将面临怎样的后果。首先,东方侯府需不需要一个废了一只手的当家主母;其次,东方博需不需要废了一只手的妻子。你可知李氏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吗?”
东方珞叹气,“我不知道她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但却知道,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相公有二心吧!”
灵芝瞅她一眼,“听听这话说的,哪像个十四岁小丫头的感慨啊!那李氏在嫉妒心这方面,比别人更盛。她对东方博看的可严了!”
“是吗?”东方珞蹙眉,“可她却把庶女养在了身前。”
灵芝道:“庶女养好了,也是一步好棋啊!”
“哦!”东方珞揉揉小耳朵,“若这样看来,她的心还是很大的。若是换做是我,就绝对做不到。”
“嗯?”灵芝故意拖长了音,“你这样子说,也不怕吓跑全大衍朝的男人。”
东方珞无所谓的耸耸肩,“所以,对于嫁人,我早就想好了。如果非嫁不可,就嫁一个自己不入心的男人。那样子,无论他再有多少女人,都应该不会感到心痛吧!”
灵芝奇怪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思想?该不会是故意的作践自己吧?”
东方珞笑笑,“这就是以婚姻为幌子的思想!所以,如果能不嫁,还是一个人的好!天地之间任逍遥,多自在啊!”
“等等!”灵芝突然间眉头打结,“听这话风,你该不会在做着别的打算吧?”
东方珞目光闪烁,“姐姐想多了!我哪有什么打算啊!”
灵芝咄咄逼人道:“你真的没想过等着璎小姐一完婚你就独自仗着医术走天涯的事?”
东方珞挠头,“呵呵!那个------我其实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卷入这尘世的纷扰,不过是为了报答姐姐的情义。一旦姐姐觅得幸福,我还有留下的必要吗?”
“珞儿!”听她这么说,灵芝就有些黯然神伤。“听到你有这种想法,我倒忍不住想去破坏璎小姐的婚事了。”
“啊?”东方珞一怔,旋即明白了,不由得心中一暖。
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总会产生或浓或淡的感情的。
只是不知,到时候她真要走了,会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灵芝叹气,“不急!慢慢看吧!到时候,就算璎小姐留不住你,我也留不住你,总会出现个人留住你的!”
“姐姐!”东方珞带着撒娇意味的喊。
这个话题若是再继续下去,难免有些沉重了。于是,赶紧转换。
东方珞就把上午在忠王妃那里发生的事讲了,直听的灵芝唏嘘不已,并且不住的称赞北郭侯夫人是个重情重义的。
两人闲聊了半天,灵芝才依依不舍的告辞。
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东方珞也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夕阳西下,沉寂下来的
四周显得有些落寞。
也不知松竹堂外面的忠王府如何了。
钟凌风强行留下她,忠王妃应该很震怒吧!只是,松竹堂的院门大开,为何不见有人上门闹事?
还是忠王府最有权威的那个男人将此事压了下去?
依稀记得听谁说过,钟凌风是忠王爷最宠爱的儿子。莫非已经宠到听之任之的地步了吗?
琴声破空而来,寂寥突兀的被打破。
东方珞打了个激灵,吩咐黄鹂道:“你去一趟依表姐那里,让她没事的时候来陪我说说话。”
东方珞循着琴声而去。
站在假山下,望着上面的临风亭,却没有勇气上去。
索性在一块光洁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吹吹风,听听曲,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他人长得那么好,琴又弹的这么好,若是生为女子,不知道要招惹多少桃花债了。
可即便是男子,也是很得人心的。不然,那日游月照湖怎会来了那么多的世家女子?
可是,他还是孑然一身。
缘何没有成家?仅仅只因为哑疾吗?
东方珞就想到了美玉有瑕,不禁幽幽的吐了口气。
夕阳清脆的声音却骤然响起,“天黑了,姑娘该回去了!”
东方珞从石头上跳下来,暮色已经起了。
临风亭里的琴声也已经止了,弹琴的人更是不知所踪。
东方珞看向夕阳,“你跟在他身边,几年了?”
“从记事起,就跟着了。”夕阳转身就走,完全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东方珞同白鹭回到住处,黄鹂已经回来了,正在忙着摆饭。
许是刚吃了一顿的缘故,东方珞却没有多少胃口。
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吩咐撤了,然后叫过来黄鹂回话。“见到依表姐了吗?”
黄鹂摇摇头,“是表小姐身边的微风出来见的奴婢。说是表小姐因为给风爷送信,被禁足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了。”
东方珞面色一沉,“谁下的禁令?是王爷王妃,还是世子夫妇?”
黄鹂抿一下唇,“是二姑奶奶!”
“二姑母?”东方珞颇为意外。
二姑母这是什么意思?在别人做出处罚之前,先自罚吗?
她原以为当年能为自己争取婚姻的人,必定是个勇敢无畏的人。
那么,二姑母现在的谨小慎微,说明了什么?
王府二十几年的勾心斗角,已经将原本的棱角磨平了吗?
既如此,自己现在住在这里,还有什么依仗?
黄鹂道:“表小姐让春风带话,说是让姑娘好好为风爷治病。说风爷既然能将姑娘留下,就肯定能在这王府中保护姑娘不受欺负。”
“是吗?”东方珞质疑。
身患哑疾,不是王妃所出,他拿什么保护她?
白鹭道:“姑娘若是觉得在这王府中不安全,不如咱们就离开吧!五爷肯定能保护姑娘的!”
东方珞叹气,“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啊!唉!黄鹂,可还探听到了别的?”
黄鹂道:“咱刚来,对这府中还不是太熟悉。只是,听说,忠王爷回府后似乎发了很大的火。具体是冲着谁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嗯!”东方珞若有所思,“至少这火还没有烧到咱头上,那咱就暂时高枕无忧吧!走一步,算一步。你们俩也去歇了吧!”
白鹭从外面抱了铺盖来,“奴婢在姑娘榻前打地铺。”
黄鹂道:“奴婢也要!”
东方珞道:“你们既然来服侍我,那就得听我的。今晚白鹭打地铺,但不是在我榻前,而是去外间。黄鹂去找姹紫睡。明日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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