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上相差太大,反正她觉得腾亲王比另一个要英俊很多。
也许无关乎长相,只是相由心生,一个人心里若是太阴暗了,那么,反映在面上,再英俊的五官看起来也是丑陋了。
“你就是嘉珞了!”越亲王道。
声音很轻,语气很轻,听在人的耳朵里同样很轻。
东方珞道:“越王皇兄的病可是大好了?认亲宴那天没能想见,嘉珞一直深表遗憾呢!本想着登门给皇兄诊治一番,又怕在太医面前班门弄斧。”
她真的不是故意揭短的!
她只是在好心的在表达一个妹妹的关心而已。
越亲王干咳两声,“嘉珞有心了!”
东方珞旁若无人的走上前,冲着两人伸出手去,道:“自打嘉珞封了郡主以来,跟两位皇兄还是初次见面呢!嘉珞斗胆,两位皇兄是否得给我这个妹妹送点儿见面礼呢?”
腾亲王爷刚才看东方珞冲着越亲王而去,本来还暗
自偷笑,现在矛头也冲着他来了,笑容就微微的转苦。
“皇兄,你看现在怎么办?我就说这丫头不是个善茬,你却非拉着我来。害我损失了一块佩玉,改天你可要赔我一块儿啊!”
腾亲王说着,从腰间解下佩玉,递给了旁边的李红喜。
李红喜就亲手交到了东方珞手中,“郡主可拿好了啊!这佩玉可是去年西域的贡品,总共就两块,另一块在越亲王爷那里呢!”
东方珞巧笑倩兮的行礼,“多谢腾王皇兄!”
越亲王的嘴角抽了抽,腾亲王提亲送了佩玉,他若再送,那就有东施效颦之嫌。
何况,这佩玉总共就只有两块,他若送同样的东西,又算什么呢?
但东方珞却全然不体谅,伸出的手竟没有丝毫想收回的意思。
越亲王表情僵硬的笑道,“本王今日出门匆忙,身上的确没带什么好东西。等到日后补给你吧!”
“别呀!”东方珞这才撤回手来,“何必日后补,现在补也是可以的。嘉珞也不要皇兄的宝贝了,只求皇兄能在今日之事上,站在嘉珞这边即可。”
“这个------”越亲王稍一迟疑。
东方珞抢白道:“皇兄千万别拿帮里不帮亲来搪塞嘉珞啊!嘉珞跟越王皇兄要的见面礼不过是一个支持而已,越王皇兄都不舍得给吗?”
越亲王的眼光就扫向东方博。
东方珞维持着姣好的笑容,“不过,皇兄就算大公无私的非要帮理不帮亲,也没关系,毕竟理是站在我这边的。”
腾亲王哈哈大笑,“小神医妹子,说来说去都不吃亏啊!”
东方珞的笑容瞬间就垮了,“皇兄没看出来吗?嘉珞已经吃亏了。这嘉珞郡主好歹是皇上亲封的,那么,我这品阶和地位跟东方侯世子相比,哪个更高?”
腾亲王就转向越亲王,“皇兄,你在这里最位高权重,你说,哪个更高啊?”
越亲王道:“都是皇上封的,何来品阶高低之分?”
东方珞用手一指,“那么,他们呢?”
东方学虽然有官职在身,毕竟品阶太低。
而王氏和汪氏就与皇封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当然了,李氏的世子夫人也是皇封的了。
腾亲王还是看向越亲王,“皇兄,这东方侯府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傲慢了?皇叔家的郡主该受这种冷落吗?”
越亲王的脸上就有些不好看,腾亲王老这样拿他说事,着实让他很是恼火,可又发作不出来。
非但发作不出来,还得顺着往下说,“东方博,嘉珞郡主是你们东方侯府能怠慢的吗?”
“是臣疏忽!”东方博唯唯诺诺。
阴沉着个脸看向在座的人。
李氏赶忙起身,带着弟妹欲给东方珞行礼。
东方珞摆摆手,“别麻烦了!还是说正事吧!”
就算她已经被东方侯府除名,可无论如何,这些个都还算是她的长辈。
这礼也不是非得让他们行,不过是给他们个下马威罢了。
腾亲王道:“小神医妹子,你今日来谈的什么正事啊?”
“腾王皇兄居然不知道?”东方珞故作惊讶道。
心里却忍不住的腹诽,就装吧,你!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一个堂堂的亲王却一无所知,骗鬼呢?
再者说了,若是真的不知道,那今日跑到东方侯府来做的什么?
想起上一次来的时候,来给她解围的除了眼前的这个腾亲王,还有一个凌五。
今日,凌五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了吧!
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腾亲王道:“本王今日本来是要去找皇兄喝茶的,皇兄非说东方侯府的新茶比较好喝。我们就一起来了。这一喝才知道,东方侯府的茶果然是极品啊!”
说着,还像模像样的端起茶杯品了起来。
东方珞不禁暗暗好笑。
若真像他说的那么简单,那这天下恐怕就真的太平了。
势不两立的两个人,凑到一起喝茶,怎么想都透着违和感。
如果真是越亲王提议来的,那么,这越亲王来此的目的,就值得推敲了。
腾亲王当然更不是巧合的碰上的,而是故意来缠着越亲王的吧!
不管怎么样,这兄弟二人的暗潮汹涌,也愈发的让今天的事情有意思起来。
东方珞就走到腾亲王的下首坐了下来,端起茶杯也开始品。
腾亲王忙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东方珞道:“苦!”绿茶总是透着股子淡淡的清苦的。
腾亲王道:“当然了,跟你的槐米茶是没法子比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像真的是来品茶的呢!
东方博实
在看不下去,拉着个脸,但碍于两位王爷在场,又不能做的太过火。
于是,脸上就缀上了些许的笑容,“不是要谈正事嘛!”
东方珞吹着茶杯里的茶叶,道:“哦!差点儿被腾王皇兄给带了沟去。五天的期限已过,敢问世子爷,我生母十年来的嫁妆收益可是准备好了?”
东方博不慌不忙道:“五万两不是小数目,本世子正想跟郡主打个商量呢!这五万两,郡主是没有权利全部带走的。”
“哦?”东方珞挑眉,“那么,世子爷打算让本郡主带走多少呢?”
东方博道:“最多带走两万两!多了一文都不行。”
东方珞冷笑,“不知那剩下的三万两,东方侯府打算如何处置呢?”
“两万里是璎儿的嫁妆,剩下的一万里是东方侯府这十年来的打理费用。”李氏抢话道。
东方珞把茶杯啪的一声放到桌子上,冷声道:“东方侯府好算计啊!姐姐的嫁妆不从公中走吗?府上的大小姐二小姐当初出嫁的时候,都是从世子夫人的嫁妆里走的吗?将来四小姐五小姐出嫁,是不是也都从各房的嫁妆里走呢?”
李氏铁青了脸色,道:“这就是我们的家事了!郡主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东方珞严了小脸,“天下人管天下事!”
腾亲王拍手,“皇兄,咱这小神医妹子说得太好了,你说呢?”
“嗯!”越亲王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但好话也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的家务事还是少搀和的好!”
东方珞笑笑,“越王皇兄所言极是啊!但嘉珞还听过一句话,人无信不立!上次也是在这个厅堂里,东方侯府的人可是跟嘉珞谈的好好的。
我生母十年来的嫁妆收益全都归我所有,至于我生母的嫁妆,全都归姐姐所有。只是不知道,事情到了现在,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麻烦越王皇兄替嘉珞问问东方侯世子,他们东方侯府究竟想做什么?这般的出尔反尔,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越亲王就转向东方博,“嘉珞所言,确有其事啊?”
东方博道:“当时也都是她一面之言。”
李氏也抢白道:“嘉珞郡主当时跟小王爷一起来的,我们是迫于压力,不得不从啊!”
东方珞冷哼,“世子夫人这是想颠倒黑白吗?听你的意思这是要污蔑我哥哥小王爷仗势欺人了?如果是这样,那么此事就攸关我哥哥的清白了。想来,此事也就只有闹到皇上那里,听候圣断了。”
东方博道:“皇上圣明!岂会偏颇?”
东方珞道:“正因为皇上是有道明君,所以,此事交给皇上裁断才最好不过了。此事,当时可是有证人在场的!京兆府尹史大人一直都是最公正的,相信他会为我哥哥作证的。
当时的提议若是你们不同意,会让史大人把账本带去京兆府清算吗?如今又来赖账,是几个意思?难道是因为两位皇兄在场,世子爷觉得他们好糊弄吗?”
李氏抬起手,指着东方珞道:“你胡搅蛮缠!”
那手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底气不足,不住的颤抖着。
“把你的爪子拿开!”东方珞将桌子上的茶杯冲着她就扫了过去,“世子夫人真当我嘉珞郡主是个摆设不成?”
李氏被吓得一哆嗦,颤声道:“就算你贵为郡主,也不能随便跑到别人家撒泼啊?此事,就算闹到皇上那里,你也不占理。”
东方珞道:“好啊!烦请两位皇兄带路,咱们就去皇上那里走一趟。正好嘉珞有个疑问要请教皇上,大衍朝的臣子是可以随便养外室的吗?那外室究竟是几个意思?是否是跟现在的正室平起平坐的呢?”
“咦——”腾亲王一听,立马来了兴致,“小神医妹子,你为何突然对外室感兴趣啊?”
东方珞看看东方博铁青的脸色,道:“嘉珞还未成年就已经定下了亲事,自然希望能够跟父王和母妃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日前有个姓酒的妇人,遭人追杀的时候,恰巧被嘉珞给救了。后来细问之下才知道,那追杀的她的居然是她男人的正室。
这件事对嘉珞的触动很大。所以,嘉珞就想问问皇上,日后,嘉珞的夫婿如果也背着嘉珞在外面养外室。嘉珞是该容忍了,还是该对其进行赶尽杀绝。
如果是赶尽杀绝,那么要不要受那牢狱之灾呢?”
腾亲王就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姓酒的?本王听到这个姓氏为何会觉得耳熟呢?在哪里听说过呢?”
东方珞看着李氏惨白如纸的脸,道:“世子夫人不觉得耳熟吗?世子夫人可还记得从哪里听过?”
李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嘟囔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忘了在哪里听过了。”
“啊!”腾亲王突然大叫,“我记起来了!本王上次来东方侯府听到的,是凌五说的。那姓酒的人家似乎在东方阁城呢!东方世子,你可还有印象?”
东方博的脸色早已阴暗如锅底了。
东方珞笑道:“滕王皇兄好记性啊!可不就是那户姓酒的人家嘛!那酒家娘子厉害的很呢!孕育两次,就生了两个儿子呢!可惜大儿子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腾亲王道:“那可真是挺惨的!对吧,皇兄?”
越亲王就莫名的烦躁,“这个话题是不是扯远了?”
东方珞就好整以暇的看向东方博,“世子爷也觉得这个话题离着东方侯府远吗?”
腾亲王往火里加柴道:“小神医妹子,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那酒氏跟东方侯府有关系吗?”
东方珞勾唇一笑,“那就要听世子爷怎么说了!”
东方博正了正神色,终于出声,“嘉珞郡主这样子无中生有的把屎盆子硬往东方侯府头上扣,真把东方侯府当软柿子捏吗?两位王爷什么没见过,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
东方珞冷笑,“看来,世子爷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等等!”越亲王道,“不是讨论嫁妆收益的问题吗?怎么就突然就跑偏了?”
东方珞耸耸肩,“越王皇兄提醒的对!嘉珞今天对那五万两银子是志在必得。所以,无论什么手段都会使出。倘使东方侯府就打算捂着那五万两银子不放了,那么嘉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嘉珞有办法让东方侯府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好狂的口气!”东方博冷笑。
东方珞道:“那是因为我有狂的资本!世子爷真的觉得我少不更事,对朝堂之事真的一无所知吗?
我这个灾星是怎么来的?
难道不是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皇上招四大侯府的家眷进京吗?
皇上为何做出这个决定,相信在坐的各位都心知肚明。那么,若是四大侯府的人现在在各自的领地上,养外室成风,那又会是何居心呢?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东方博强装镇静,嚯的起身,冲着主位道:“两位王爷为臣做主啊!嘉珞郡主这般污蔑忠臣良将,是会寒了臣子的心的!”
“嘉珞!”越亲王厉喝,“你胡说八道什么?四大侯府那可是大衍朝的开国功臣,对社稷,对皇上,那都是忠心耿耿的!”
“是吗?”东方珞看向李氏,“世子夫人是否也觉得世子爷对家庭忠心耿耿呢?”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李氏浑身哆嗦着。
东方珞翘起嘴角,“白鹭,去!看看那酒氏母子是否已经到了大门外。若是来了,就把人带进来吧!”
“不行!”东方博和李氏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真是难得的夫妻同心啊!
东方博道:“这东方侯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李氏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真的有酒氏的存在!他们来京城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东方珞缓缓的起身,“好说!既然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不让他们母子进门,那就不进好了。那本郡主也就移身大门外,当着京城男女老少的面揭穿他们的身份。”
“不可!”越亲王大声道。
“有什么不可的呀,皇兄?”腾亲王拦话道,“皇兄是觉得嘉珞的话不可信吗?我可记得那凌五提起酒氏的儿子的时候,是认为他长的很像一个人的。那么,皇兄不好奇那孩子长的像谁吗?反正我是很好奇呢!”
腾亲王也站了起来,“小神医妹子,皇兄陪你去瞅瞅吧!听说,今儿个外面热闹的很呢!相信那些个好事者,对于有些事,是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的。也不知道那人群中有没有隐藏着御史。”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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