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衣着明紫色大褂,脸色青白地行至内室,不知是不是气的,耳间一对儿景泰蓝宝石坠子上下颤晃。
景盛芜挑了挑眉,扬起下颌朝王嬷嬷吩咐道:“瞧把夫人急得,王嬷嬷快给夫人看座。”
王嬷嬷瞧得解气,作样儿似的白了眼雪月几人,高声道:“你们几个妮子也是忒没规矩的,夫人进屋儿也不知道挪挪窝儿!”
雪月最先回了神儿,扯着青莲的衣袖忙起身朝孙氏见了礼,边还柔声说道:“夫人来得急,奴婢们失礼,请夫人莫要见怪。”
景盛芜也便罢了,她房里的几个下人都能给自个儿脸色看了,孙氏心头怒意更甚,当即沉声道:“三小姐房里的丫头我瞧着也是阖府上下顶儿没规矩的,这样的丫头不如早早地发落出去,留在身边没得叫人笑话!”
心知孙氏是那自个儿的丫头撒气,景盛芜浅浅一笑却也不戳穿,只低声应了句:“侯府里向来不缺懂规矩的,我只看重她们忠心,不会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些鸡鸣狗盗的肮脏事儿,旁的倒也不甚在意。”
听着她含沙射影的讥讽,孙氏面色一沉,寒声道:“三小姐这话儿里话儿外句句指我御下无方了?”
“夫人心中想必该是清楚,何必来为难我,今儿个金姨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孙氏来势汹汹便是要兴师问罪来的,似是没想到反倒叫景盛芜倒打一耙,怎的今儿个的事情在她口中就成了自个儿都管不力的罪责了?
怔愣了片刻,孙氏回过神儿后大怒道:“我今儿个来正是要与三小姐说说金姨娘小产之事!”
闻言,景盛芜懒懒地掀起眼皮儿,轻咦了一声儿:“阖府上下都是夫人经手操办,何时轮得到我做主了?眼下这样大的事情,夫人该去同父亲商议才是。”
“三小姐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孙氏厉喝一声儿,复又道:“当日可是三小姐口口声声提议金姨娘搬进西院儿养胎,如今金姨娘无端端地小产不是你在暗中捣鬼陷害于我?”
话落,便见景盛芜眸色一寒,目光冷冷地扫过孙氏惊怒交加的脸,沉声道:“饭可以乱吃,话儿可不能乱说,夫人的良心难道叫狗给吃了么?当日若不是你自个儿见不得金姨娘好过,不肯给她安排一处好院子,金姨娘岂会与你起争执?又何须我一个晚辈苦口婆心地从中调解,想出个折中的法子能叫你二人都遂了心意,如今金姨娘在夫人的院子里出了事儿,夫人不去盘查那些个不争气的奴才倒想起恩将仇报来了!”
景盛芜这话既点出了孙氏的善妒的小心思,又摆明了自个儿年纪尚轻只是个晚辈的姿态,孙氏对外到底是名正言顺地侯夫人,自个儿处置后宅无法儿,倒叫一个一个小辈来给出主意,眼下出了意外又忙赶过来颓唐责任,传扬出去终归是不好听的。
孙氏面色难看,确是她不甘心叫金姨娘仰仗腹中的那坨肉夺得侯爷的宠爱,这才叫景盛芜钻了空子,眼下却是悔之晚矣,她心底猜测此事与景盛芜难脱干系,手里却拿不出实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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