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刺蚤族一直在不停地忙碌。
它们挖掘泥土,制造陷阱,将许多岩山内部打通,修筑防御工事。刺蚤族长忙着训练手下作战,一些刺蚤人捉来赤阴界的各种生物,比如光球鼠、涂鳄、以及撞兽,似乎想把它们也训练成战争武器,整个赤阴界被弄得天翻地覆。
闪亮的银河通道旁,刺蚤人正在把某种有毒野果熬成的毒汁,倾倒入银河里。
法妆卿坐在山头上,远远地望着刺蚤人,嘴角露出一丝嘲弄:“我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要开始了。”
风照原苦笑一声:“刺蚤人似乎十分崇尚武力,我看它们根本就不是想对付蜃人的入侵,而是对战争本身热衷。”
法妆卿哼道:“它们以为把毒汁倒入银河能量通道就有用了吗?真是愚蠢。”
风照原感慨地道:“刺蚤人消失了几万年后,才重新复活,它们的文明还停滞在几万年前,没有丝毫进步。”
法妆卿沉思了一会,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和那些刺蚤人并肩作战么?”
“如果敌方只有蜃人的话,刺蚤人应该可以对付了。等到蜃人再次来临,我们必须从它们那里弄清楚如何在能量通道来去的方法。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风照原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阴冷的九个太阳:“要么就是蜃人被全部杀死,要么就是刺蚤人灭亡。”
法妆卿点点头,转身走进了背后的一个山洞。这几天,他们两个远离刺蚤族,在山上破开两个石洞,作为暂时的居住地。
不一会儿,石洞内传来气浪翻滚的呼啸声,法妆卿召唤出黑凤凰魂魄,正在提升魂魄的力量。不久以后,两人很可能会与神遭遇,所以都在加紧修炼。
对于明、暗能量漩涡,风照原已经操控得无比熟练,可以心随意动,辐射出蜘蛛网般的能量磁场。
俯视着下方的银色河流,他陷入了沉思。
这些天,他和法妆卿曾经试探着进入银河,但对他们而言,这条能量通道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是感觉河里的液体很沉重,透过嗜血眸,可以看见液体内的一个个细密小孔,但两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些小孔有何用处。进入银河后,四周依然是流动的液体,什么都没有改变,根本不曾把他们带入另一个空间。
显然只有通晓特殊的方式,才能进出这条能量通道。
风照原仔细回忆蜃人出现在银河,以及离开时烟雾缭绕的景象。
“蜃化!”
他突然惊醒,自言自语地叫起来:“蜃人是通过蜃化的方式,进出能量通道的。”
想通了这一节,他不由得心中沮丧,他是人类,又要如何蜃化?如果不能蜃化,就算跟随蜃人,恐怕也无法进出能量通道。
“蜃化嘛,那也不难。”
千年白狐的声音突然响起。
风照原精神一振:“老妖怪,难道你有办法?”
千年白狐老气横秋地道:“蜃化不过只是个词罢了。它的本质,其实是一种将实体,转化成虚体的技能。”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风照原频频点头:“这正是蜃化的本质,当蜃人化作虚体后,除非运用能量,否则我的拳脚就难以伤到它们。告诉我,老妖怪,怎么样才能将实体转化成虚体?”
“我也不知道。”
风照原几乎晕倒,搞了半天,原来老妖怪只是装腔作势。
千年白狐忽然问道:“小牛鼻子,在你之前,有过妖植秘术吗?”
风照原摇摇头。
“那在你之前,有过塔罗秘术吗?”
风照原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创类似蜃化作用的秘术吗?”
“为什么不可以?”
千年白狐道:“你既然明白了蜃化的原理,又熟悉秘术的基本知识,为什么不能创造出蜃化秘术?封印秘术、雪鹤秘术,那都是前人创造,他们可以,你为什么不行?”
风照原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豪气:“好,那我就试一试,创造出属于我风照原的蜃化秘术!”
说起来虽然容易,但真正实施起来,却非常困难。要做到形似并不难,许多一流高手可以变幻自己的身体形状,化作烟雾。但烟雾的实体仍然是血肉之躯,本质没有改变。而蜃人却是实实在在地把身体转化为虚幻。
一天一夜过去了,风照原依然在皱眉苦思。
法妆卿从休憩的山洞里走出,看见他,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了?难道一夜没睡?”
“为你守夜啊。”
风照原笑嘻嘻地道,直到法妆卿对他翻白眼,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不知为何,看见法妆卿被他捉弄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有种恶作剧般的快感。
“你的想法不错。”
法妆卿由衷地赞道:“如果可以创造出蜃化的秘术,应该就能自由出入能量通道。而在对敌时,又可以多出一种技能。”
风照原点点头:“蜃化是蜃人的天然本领,真想找几具蜃人的尸体,拿来解剖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蜃化的秘密。”
法妆卿忍不住微微一笑:“你真会异想天开,依我看,蜃化应该有光线的作用在内。中国成语里的海市蜃楼,不就是因为光线的折射才产生的吗?”
风照原双目骤然亮起,大叫起来:“不愧是异能大宗师啊,蜃化一定用到了光的元素!此外,应该还有水的元素!”
法妆卿微微一愣:“为什么你说蜃化还会用到水元素呢?”
“很简单。”
风照原沉着地道:“蜃人蜃化时烟雾缭绕,而水被蒸发时,同样水雾弥漫,造成的景象十分相似。”
法妆卿沉吟道:“这个推论虽然成立,但有些勉强。”
“还有第二点,”
风照原滔滔不绝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当蜃化的蜃人被刺蚤族的光刺杀死后,身体凝结成了一颗颗水珠。”
法妆卿眼神一亮:“你说得没错。”
“还有第三点。我们都进入过能量通道的银河,组成银河的液体内,有一个个肉眼难见的小孔。如果这些小孔才是隐藏在银河内的真正通道,那么什么东西可以穿透这些小孔?”
“那是水!无孔不入的水!”
两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叫道。
“你真是个天才儿童。”
法妆卿展颜笑道。
“你也不愧是异能大宗师。”
风照原大笑起来。
两人立刻开始研究,如何运用水元素、光元素进行蜃化。双方时而热烈讨论,时而不发一言,独自默默沉思。有时两人激烈地争执,谁也不肯让步。这个时候,往往就会从秘术之争,转变成人身攻击。风照原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什么老妖婆,思维陈旧,缺乏想象力;法妆卿则用:“我在学习秘术的时候,你父亲还在用尿布呢”给予回击。
时间过得很快,这段期间,刺蚤族并不上山打扰他们,只是每天送来一些涂鳄肉和野果,供两人食用。对面的山峰上,隔得很远,有几个刺蚤人隐藏在巨石背后,一直在悄悄观察着他们。
“想不到,它们居然还会监视我们。”
风照原摇摇头,闭上眉心的嗜血眸,翻转着一块烧烤的涂鳄肉。金黄的涂鳄肉发出扑鼻的香气,他却无心食用。想到自己曾经热心地帮助它们,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心中异常悲哀。
一只手忽然拿走了木枝上的涂鳄肉,法妆卿雪白的手指捻着金黄色的肉块,贝齿细嚼,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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