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不知。”
“你当然知道!因为”陆锦屏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说,“凶手就是你!”
陆锦屏这句话声音并不是很大,却犹如一道炸雷似的在头顶炸响。李平家人都惊呆了,顿时忘了喊冤哭泣。
李平媳妇打了个哆嗦,慌乱地摇头说着:“我,我没有杀人!”
“你当然有!”陆锦屏嘿嘿冷笑,“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同胞妹妹,长得很漂亮,但是喜欢招蜂引蝶,是不是啊?”
李平媳妇娇躯明显一颤,呆了半晌,说:“是,我有个妹妹,已经回突厥去了,她,她不是爵爷你说的那种人啊……”
“她跟你说的,怎么说的?”
“那天,她说不想在大唐呆了,想跟着一个商人回突厥去,所以就走了。”
“那她有没有带走她的衣服或者随身首饰什么的?应该没有,因为刚才我进去搜查的时候,发现你家里有一间成年女子的房间,里面首饰衣服可都还在,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你妹妹的闺房吧,你们家再没有其他单身成年女子。”
李平媳妇显得有些慌乱,说:“是她的,她没有带走衣服和首饰,她说她跟的那个商人很有钱,可以给她买新的,这些都旧了,没必要带走。”
陆锦屏转身瞧了一眼狐疑的李平,拖长了语调说:“她是你的亲妹妹,她要离开大唐返回突厥,这可不是出门逛街串门儿,这可有上千里呢,她难道不应该回来当面跟家人说一声吗?就这么不辞而别?你不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吗?”
后面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李平听的,李平脸已经阴沉下来,盯着妻子说:“我也觉得妹妹要走。为什么不回家打声招呼?都不跟我说一声,这是为何?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回去了,跟人走了。可是现在,爵爷这番话提醒了我,你给我说清楚,妹妹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你把她杀了?”
“我没有,我没有啊,夫君……”李平媳妇惶恐地摇着头。
“你当然有!”陆锦屏插话道,“我问你。你妹妹什么时候不辞而别离开这里的?是不是山林失火的那天?”
李平媳妇摇着头却答不上来,旁边的李平却抖着手里的铁链。咆哮着说:“没错!就是那天,我当时是有些疑惑来着,怎么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你就告诉我说你妹妹偷跟人私奔回突厥去了。不过当时我不相信你会杀死你的亲妹妹。现在,大唐衙门都这么说,难不成当真是你杀了你的亲妹妹吗?真的是你下的毒手?”
李平媳妇哭着摇头,不停地摇头,却什么话都没说。
陆锦屏道:“没错,就是她杀的人,我这里有证据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李平媳妇回头一看,只见陆锦屏手里拿着一只珍珠耳坠,看着眼熟。似乎是自己的,说:“这是……?”
“这是我们从死者的手心里发现的。应该是你的没错吧?”
一听这话,旁边的熊捕头又吃了一惊。因为那具尸体他陪着陆锦屏勘察过,尸体除了埋在泥地里的面颊部分还骨骼比较完整之外,其他的整个都已经高度碳化,轻轻一脚就能把骨头踢碎,包括尸体的双手都被救火的人踩得稀烂,而现场的所有泥土。都被他们一点点检查过,根本没有什么珍珠耳坠这种东西。如果真的在死者手心里的话,在那场大火中是绝对没办法幸存下来的。陆锦屏这么说又出于什么目的呢?
熊捕头满头的疑惑,可没有表露在脸上。
李平媳妇却大吃了一惊,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耳朵,戴着的一对珍珠耳环都是完好在耳朵上的,可她有好几对这样的耳环,当时因为首饰店打折大贱卖,很便宜,所以他一口气买了好几对样式差不多,只是花案、颜色和花纹图案略有不同。
当时现场勘查结果只有李平和几个捕快知道,而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包括李平,所以,李平听陆锦屏这么说之后,便相信这珍珠项链的确是死者手里发现的,急声道:“爵爷,请你把那项链拿来我看看是不是她的。”
陆锦屏将项链放在了他的手心。
李平仔细看了看,悲愤地说:“没错,上面有梅花图案,买回来之后,她觉得吊坠上面光秃秃的没图案不好看,便请人在上面刻了一朵梅花,我能认得出来,就是她的!”
说到这,李平发疯般扑过去,便要去抓扯妻子,被捕快拦住。
李平歇斯底里叫骂:“是不是你杀死了妹妹?你杀了人,却要我来替你赔命?休想!你若不说出真相,我就杀了你!”说罢,拼命挣扎要去踢他妻子。
旁边的几个捕快赶紧上前帮着扯开了他。
李平瘫痪在床的父亲此刻哭了起来,道:“是她杀的,我原来就怀疑的,只是不好说,那天我听到她跟她妹妹在后面争吵,她是说让她回突厥来着。但是妹妹坚决不答应,后来好象厮打起来了,我想叫她们住手,可后来就没声音了。第二天她就说妹妹回突厥了,我就怀疑,那晚上她妹妹坚决不回突厥,而且两人还为此争吵厮打,怎么就突然离开了,而且什么东西都不拿呢?现在我明白了,那晚上她害死了妹妹!”
陆锦屏心中一喜,这可是很重要的旁证。
李平听了父亲的话,冲着媳妇咆哮着:“爹都听到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妹妹她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你不愿意,所以你杀了她,是也不是?你这恶毒的淫妇!”
李平媳妇哭泣着,听到丈夫这话,猛地抬头起来,声嘶力竭吼着:“谁是淫妇?她才是人尽可夫的淫妇!随便是个男人,她只要看上眼,就能跟人上床,不,连床都不要,随便个什么地方都能跟人家野合!你问问同州城里有多少人睡过她?这样臭不要脸的淫妇,你还当个宝,你要把她娶到家里来,那我宁可去死!”
李平呆了一下,说:“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杀的了?”
李平媳妇已经彻底放弃抵抗,哭着说:“是!是我杀了她,这个贱人,她在外面败坏我娘家声誉也就罢了,还想到我夫家来败坏,我绝对不能容忍!”
陆锦屏道:“你把经过说一下!”
“说就说!那天晚上,我夫君出去会友去了,母亲去串门去了,带着孩子,家里就我跟妹妹。爹在屋里睡觉,他下不了床。我就借这个机会跟她好好说,劝她走,让她回突厥去。她不走,我们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我一是恼怒,就打了她一耳光,她就拔出一把刀子朝我乱捅乱刺,我赶紧跑,她就追。幸亏我家从小养的牧羊犬护我,冲上去扑倒她了,我这才没有被他刺中。牧羊犬只是扑倒她,并不想伤她,没想到这贱人发疯一般抱着牧羊犬拼命咬。还用手使劲掐着牧羊犬的脖子。牧羊犬可以跟野兽拼命,但绝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可怜的牧羊犬没有任何反抗,等我拼命把她扯开时,牧羊犬已经被她活活掐死了。我又伤心又恼怒,也害怕她抢刀子杀我,所以,我就拿起墙角一块石头狠狠砸在她脑袋上,她就昏死过去了。”
陆锦屏明白了,死者牙齿缝隙的那一撮狗毛,原来是李平媳妇的妹妹抱着那牧羊犬拼命乱咬的时候,牙齿撕咬扯下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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