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现在张财主最希望发生的事,就是看到虞进捧着二千两进门,低声下风恳求自己把宅子卖回给他。
可惜一直没有发生。
没办法,只能死抗了,张财主命家丁奴婢,晚上都不准睡,来回巡逻到天亮,而他自己身上带着三个玉佛,口袋里带着十多张符才稍稍安心,有时熬着不睡,让手下陪自己打叶子牌到天亮。
好像,效果还行,张财主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
“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样下去,兄弟们熬不住啊,白天睡觉晚上盯梢,一个个那像打蔫的茄子,都快成兔子眼了。”一个叫阿成的心腹手下一边打呵欠一边出牌。
“是啊,老爷”另一个心腹阿彪也苦着脸说:“不如我们回乡下吧,窝在这里活受罪。”
张家俊闻言把牌一摔,虎着脸说:“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不满意,想造反不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爷平时白养你了?”
要是能回家,谁想留在这个鬼地方,可是半日仙说,冤魂不散,就怕祸及家人,所以才咬牙在这里窝着。
一众手下都低头不敢说话。
吃东家的饭,就得替东家干活,这事想逃都逃不了。
“那是,那是”阿成连忙打圆场道:“这里的兄弟,哪个没见过血的?人气旺,血气足,有什么牛鬼蛇神都得避开。”
张财主满意地点点头:“嗯,这话说得好,有赏。”
若是昔日,一说有赏的时候,手下就会一边表忠心一边感激涕零,可是张财主说完了好久,那感激声没有如期而至,这让唱“独角戏”的张财主十分不满。
瞪着眼睛一看,可令张财主吃惊的是:阿成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瞪得比自己还大,眼里有惊骇之色,上牙打着下牙,不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自己在瞪着他,可是阿成一点反应都没有。
“干什么,老子跟你说话听见了没有,还楞着干什么,见鬼啊。”张财主忍不住大声吼道。
“老...老爷,鬼,鬼火。”阿成突然结结巴巴地说。
平日最大胆的阿彪也吓得哆哆嗦嗦,一脸惊慌地说:“老,老爷,真,真的,你看看后面就知了.....”
诡异啊,张财主一下子感到全身都发冷了,慢慢扭过头一看,差点没吓晕:在花园的墙角边,有几束幽绿幽绿的鬼火,飘啊飘,闪啊闪,就像黑暗中巨兽的眼神一般,诡异极了。
一瞬间,张财主感到自己的血都变冷了。
真的有鬼!
“啊,有鬼,跑啊。”阿彪一边叫,一边拖起有些两眼发直的张财主往屋里跑。
“跑啊”
“冤鬼索命了。”
众人一窝蜂地往回跑,不分男女主仆地挤在一间室,因为害怕,有的婢女还哭了起来,哭声中,隐隐又响起那凄厉的鬼叫声,一时间,张大财主两眼一翻,白多黑少,硬是吓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吓晕的张财主也醒了过来。
看着太阳,张财主感到自己的胆子又大了一些,吩咐婢女给他打一盆水洗刷,准备洗完就去找那半日仙商量一下。
毕竟这家伙在余姚的名声不小,再说也是他率先示警,说自己的宅子有问题,找他就对了。
小婢女阿香拿着一个铜盘,到井边的准备给张财主打水,张财主有个习惯,每天都要用刚打上来的井水洗刷,以他的话来说,刚打出来的井水清凉舒畅,用来洗涮最合适不过。
阿香熟练地把吊桶放下去,准备吊井水上来,突然听到“砰”的一声,这和水桶到达水面“澎”的一声闷响有很大的区别,忍不住探头往井口一看,这一看不打紧,马上“啊”的一声,扔开手中的绳索就跑。
井底下,只见水面结着一层厚厚的冰,而冰的中间还有一个血写的、触目惊的“死”字,让人看到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鬼啊”阿香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哭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