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大明宗室当街抢掠,这事传出去,简直有失皇室的脸面,无论怎样,作为巡抚的陈其学难辞其疚,嘉靖大怒之下,就把陈其学从陕西召回述职。
其实就是训斥。
出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朝廷肯定要有动作,要不然地方的宗室都这样效彷,一拿不到禄米就闹事、就抢,那大明岂不是乱了套,和强盗有什么差别?
宗室的行动不能支持,但大明的颜面也不能丢弃,无论怎么样,作为当事人,陈其学没有妥善解决这件事,就是能力和态度的问题,嘉靖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也得给大明宗室一个交待。
无论怎样,陈其学都得分一点罪责、背点黑锅。
日夜兼程回京述职,没想到离京城还三百里时,嘉靖下令让陈其学牵马进京,很明显,这是一种不满的宣泄,也是一种警告。
对喜怒无常的嘉靖来说,这些事太寻常不过,前任内阁首辅夏言就是这样,因为不穿嘉靖赏赐的道袍,嘉靖曾当面破口大骂。
伴君如伴虎,陈其学碰上像嘉靖这种抗毒能力强、意志坚决、智商过人又喜怒无常的“虎5↓,”,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陈其学是都察院的人,看到自己的“小弟”有难,作来都察察的“老大”,赵锦自然要及时现身鼓励、发声。
韩府宗室群聚索禄米事件发生在二月十三日,现在都四月十八了,这就是资讯不发达的后果,发生了大事禀报上去,上面追问一下,再上书解释一下,一来二去时间就耽搁了。
“唉,希望老陈能平安无事吧。”看到陈其学走远,赵锦有些感叹地说。
虞进点头附和道:“陈巡抚只是巡抚,那欠下的禄米多是前任累积下来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皇上也就是一个态度,要是真有心为难,那些锦衣卫就不会这种态度了。”
“也是”赵锦点点头,然后有些不满地说:“韩府宗室实在太过分了,竟然不顾宗室体面,当街公然抢掠,韩王朱融燧也是约束不力,不念国难,不体民艰,不行,老夫这就回去参他一本。”
当官就要同气连枝,官官相卫,这样才能官运亨通,现在明显是都察院的人背了黑祸,这还了得,赵锦自不会袖手旁观。
赵锦急着回去,虞进可以想像言官众多的都察院一出手,韩王估计得挨批,有这一批口舌生花的言官刻意弹劾,朝廷又有得热闹了。
大臣路边啃个烧饼、皇帝上朝没坐正龙椅这种小事,也能从礼义廉耻的角度朝你脸面喷唾沫星子十天半个月,韩王宗室平日在地方作恶不少,那黑材料多着呢。
二人又说了几句,然后虞进就恭送赵锦离去。
与时俱进很重要啊,朱元璋把子孙分封到各地,以为这样可以拱卫北京,让大明帝国的基业千秋万代,可是朱棣一登位,原作为拱卫大明的“兵锋”,马上变成圈养的“猪”,每年都消耗大量钱粮。
虞进太明白了,这些衣食无忧的宗室,人口每年都以几何级增长,到了明末,即使把禄米一再削减,还是不堪重负,那些不受地方官府节制的宗室,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以至明末爆发农民起义时,义军每到一处,不是先抢财物,而是把这些宗室一一捉拿屠杀。
可见民怨之深。
虞进心中暗暗决定,如果有能力,自己要改变这种状况。
嘉靖大行将至,帝国飘零,大敌还未至,自己就先乱了。
唏嘘了一会,也没心思再去逛街,虞进就请了一辆马车,回客栈休息。
“虞公子,有一位官爷等你有些时候了。”刚回到泰升客栈,笑得就像一尊笑陀佛的胖掌柜迎了上来,指着窗口的位置对虞进说。
顺着胖掌柜所指的方向看去,虞进看到,一位头戴平顶巾、身穿练雀公服、脚踏皂靴的汉子正在靠窗的位置喝茶。
这是是衙门杂职的打扮。
九品公服上绣的是鹌鹑,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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