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呢,处的时间久了,包小三对他已经有一种盲从了。
嗯,不对,他为了舌尖轻轻地伸手舔舔下唇呢?美食就是眼前,还有什么让他流口水的?
包小三顺着他眼光看过去,真相大白,这货正在看一个妞流口水呢。他脚踢踢耿宝磊,眼睛示意着,两人一瞧,哟,还真是,那女人稍一动,仇笛就跟着动,那女人稍一笑,仇笛就跟着微笑,两人间像有一条无形的线牵着。
是位长发如墨、玉臂轻露的女人,鹅蛋形的脸,显得庄重而亲和,偶而一笑,露着一圈整齐的贝齿,那笑容像有着某种魔力,连耿宝磊和包小三也被感染了,就像瞬间心里的龌龊被荡涤一空似的,自眼到心,只镌下这么个难忘的倩影。
“极品啊!”耿宝磊忧郁地道,长舒了一口气。一般得不到的,他都是这种口吻。
“可有主了啊。”包小三小声道,和那位女人相对而坐的,是一位高大帅气的男生,就两人说笑的样子,包小三都能判断出来,绝对不像他们仨是出来装逼的。
“恨不相逢未穷时啊……要放当年,哥绝对买幢别墅把她养起来。”耿宝磊痛悔地道,沦落到这一步,实在在有心无力了。
“你这人太自私了……哥要有钱了,包几个这样的,日完都送给你啊。”包小三大气地道。
“闭嘴!”仇笛突然间开口了,他很严肃地低吼了声。
两人不解了,看美女YY一下,怎么像生气了,仇笛翻了两人几眼,也像耿宝磊一样忧郁地道:“我认识,我大学时候同学。”
哇,耿宝磊刚想说介绍一下时,猛地想起来了,他听管千娇说过这事,好奇地问着:“就是你那什么什么?初恋没恋着的情人?……不是出国了吗?”
“我不也纳闷吗?她怎么来到长安了,莫非是冥冥中注定,今生还要相逢?原本以为会相忘于江湖,可为什么蓦然回首,又重见她的凝眸……不用去记忆中寻找曾经的模样,因为我们彼此,从来就没有遗忘……”仇笛花痴一般,喃喃地道。
包小三怒不可遏地斥着:“说人话!”
“意思就是,这是我当年想上,没机会上的妞……现在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我特么郁闷啊!后悔啊!明白了吗?”仇笛恶狠狠地道。
明白了!
两人凛然点点头,一想这货勾搭戴兰君的样子还装情圣,怎么就一点都不同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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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是不知道啊,把陈傲给气得,脸都绿了,我估摸着,关着办公室门就骂娘呢。他们以为那仨是儿童团成员呢,哄两句就上路……呵呵,丑闻,我告诉你,这要捅出去绝对是丑闻,该没收的违法资金,全让他们付给包小三嫖去了……哈哈,开天辟地头一回啊,我估摸着,那仨快把徐沛红整哭了……”
老董端着两个箱子,且说且笑从电梯里出来了,这三个混球办得事,怎么就让他大快人心呢?
戴兰君倒没有意外,要是那仨老老实实听别人的才让她意外呢,她看看四下无人,小声地问着:“为什么搞这么一出啊?”
“那没办法啊,李从军不开口,蓝骁战又是竹筒倒豆子,他这一分支收罗干净了,想往深里挖,只能期待从李从军身上得到消息了………可这种事,人家也不是傻子,那工作方式不比当年的地下党差,那有那么好找线索啊?”董淳洁道。
“是啊,这种事都是单线联系,一旦中断,只要有一个抗得住,那线索整个就断了。李从军失联这么长时间了,对方肯定意识到出事了……既然出事,怎么还可能去主动联系?”戴兰君分析道。
老董且走且说着:“还有一种可能情况是,李从军身上干系重大,对方不得不铤而走险查明实情,那样的话,就和冒名顶替的对上火了……反正是水搅浑了,双方都不知道情况,连第三方也不清楚他们扮演什么角色,就看谁吃不劲露头了。”
“那样的话,仇笛他们岂不是危险了?”戴兰君驻足不前了,神色忧虑地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我本来对这事也反感,觉得我们毁了他的生活,可陈局讲,他们这生活,毁就毁了,毁了倒等于重生……我想也是,说不定有机会了,真能争取个好出身…”董淳洁瞟着戴兰君,说心里话,有点喜欢那位洒脱不羁的小伙子,最起码比单位里那一些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强。
“李从军的事是人家根本没防备,他在暗处……现在颠倒过来了,他人傻乎乎站在明处当靶子,真要碰上那些训练有素的人,你觉得他们有机会?”戴兰君瞪着眼,忍不住要往最坏处打算了。
“撤不回来啊……这事不是你我能左右得了的啊。”董淳洁难堪地道。
戴兰君欲言又止,悻悻然呼了口闷气,气咻咻从董淳洁手里拿回自己的东西,快步出门厅了,老董追着,出门他哟声就停下了,然后故作不见,绕着道走。
一位男子拦住了戴兰君,急急地要说什么,两人像言语不和,又象争执什么,转瞬间,戴兰君拂袖走了,把那男子扔在当地,这其中原委老董生怕夹在中间,急急地往泊车处走,没走得了,那男子追上来了,一手拦着车门,不客气地挡着他,直勾勾看着他,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怎么了,世诚?发这么大火?”董淳洁嬉皮笑脸道。俞世诚,戴兰君的正牌男友,弄别扭了。
“老董,你别跟我装啊,兰君到底怎么了?”那男子气愤地道。
“什么怎么了?”老董纳闷地表情问,真叫个无辜啊。
“你说怎么了?三两个月没消息,从回来她都不理不搭我……好好的一个人,让你带出去,就成伤残回来了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她回来,和变了个人一样?”那男子愤然质问着。
“我们什么身份,您应该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乱讲啊。”董淳洁为难地道,只能用这个借口了。
“你少装,我怎么觉得你就有问题呢?兰君原来在内务上挺好,你把她忽悠到你这破地方……嗨,我可提醒你啊,老董,我们俩成不成那另说,要是我发现你撬我墙角,我可跟你没完……不信你走着瞧。”那男子愤愤威胁了董淳洁一句,气忿地擂了老董的车一拳走咧。
“啊?这什么跟什么嘛,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混球办的好事,屎盆子怎么着就扣我脑袋上啦?”
老董给气得,搁那儿站得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好半天才憋了这么一句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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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仇笛的眼睛还不离那位女人的左右,即便是满座美食,也勾不起他的兴趣了,他像踌蹰,他像犹豫、他像紧张、又像激动、也像羞赧,种种负面情绪,复杂地化合在一起,估计连他也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感觉。
“哟,你咋这么激动呢?看来不是一般人啊。”耿宝磊发现了,喃喃道。
包小三也发现了,摇着手指晃晃,瞠然道着:“我明白了,这丫不嫖不泡,其实就等着找个极品美美放一炮呢。”
“你别扯……恶心不恶心。”耿宝磊踢了他一脚。
“啧,男女之间最终还不归结这种事上?”包小三道,耿宝磊不苟同的回敬道:“他这绝对是曾经爱过,刻骨铭心地爱过。”
“那还不这么一回事,爱过没上过,就这么郁闷;要上过无数次,他躲都来不及呢。”包小三道,啊一声,声止了,仇笛夹着块带刺的鱼肉,直接把他嘴塞住了,他吃着嘟囊着,不管逑你了,你郁闷着吧。
仇笛烦燥地坐不安了,耿宝磊小声问着:“喂喂,她好像瞟过来一眼,好像根本不认识你啊?”
“还不都怨你?你又带我作护理,又给我设计形象,把我个纯种吊丝变身成高富帅了,人家还能认出来吗?”仇笛瞪着他,埋怨上了,他没主意了,问着耿宝磊道着:“怎么办?”
“啊?什么怎么办?人家约会,你插一杠?”耿宝磊该着郁闷了。
“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今生的相遇……这是缘份啊,我错过了,可没地方再找她了,那时候我就恨我自己,没胆量说出来。”仇笛喃喃地道,他看着耿宝磊,耿宝磊翻着白眼:“前世五百次回眸都没看上你,今生你还想有什么指望?没发现老大你还是一文青啊。”
“还尼马说,就是因为文青太相信爱情了,才什么也没落着……我那时候还傻逼的想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何在朝朝暮暮……结果没过几个朝暮,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啧……”仇笛懊丧地道着,追忆逝去了青春,为毛会有这么多的遗憾呢?
“我以为你对戴兰君动情了,结果不到一个月,你就准备移情别恋?”耿宝磊不相信地道。
“你一周换了十二个女人约会,你说我?还有你,你一周去嫖了七次,你也好意思说我?我就喜欢她,怎么着?我也喜欢戴兰君啊,又怎么着?”仇笛梗着脖子道。
“不怎么着。”耿宝磊道。
包小三不屑地斥着:“问题不在你喜欢谁,在你喜欢上的,都不好上啊?叽叽歪歪多费功夫。”
“去去,你一边去……宝蛋,帮哥一把,你看……怎么着……”
“再搭上线,寻机会重叙旧情?”
“对!”
“这个简单,你没发现,你现在的样子,比较适合泡妞吗?你这样………制造一个巧合,什么也别说,勾起她的好奇,然后再慢慢来……”
耿宝磊附耳教着,仇笛甩手啪声一个漂亮的响指,服务生礼貌地上来了,买单,对了,再给那一桌,上瓶红酒,一块结账。
第二步骤,走,抓准时机,在结完账,那一桌已经送上红酒,服务生躬身告诉两位时,那女子诧异地抬头,然后恰好看到正优雅地装X走向门厅的仇笛,仇笛微笑着向她示意,绅士地打了个招呼,那女子认出来了,和男伴说了句什么,快步奔上来了。
“怎么会是你?”她兴奋地看着仇笛,一笑间,仿佛满厅春色荡漾。
“我也不敢认你,就送了瓶酒试试看,到底是不是你。”仇笛笑着道。
“哟,你变化挺大的啊……呵呵,咱们有几年没见到了?”
“四五年了,你变化也挺大的?怎么到长安了?”
“留学回来,就到长安求职了……你呢?”
“瞎混着呗,找不着工作,就做点小生意。”
“肯定还是你自己的原因,太自由散漫,不过自己给自己当老板也好,省得看别人脸色。”
“呵呵……好像是……哟,不好意思,您还有伴呢,我……要不改天聊吧,我和朋友一起的。”
“好啊……我给你留个电话,有空来玩啊,我也是刚到这座城市……”
两人愉快地交谈着,成功地达到了留下联系方式的目的,仇笛尽管心态不怎么平衡,不过表现地很绅士,向那位男伴挥手致意,美女直把他送到门口,挥手作别。
疯了,乐疯了,仇笛在车上狂笑、跺脚、拍大腿,得瑟到无以复加,耿宝磊和包小三看这货神经失常了,相约着把他扔回去,出去玩不带他了……
对了,除了撩拔了仇笛冷静的神经,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后果,徐沛红即时就收到了侦察员的消息,居然有人主动跟仇笛接头了:
很快查到了确切消息:庄婉宁,女,27岁,系留学海归,现在任职于长安大学。
还有一个男的更可疑:马博,系长安市博识咨询公司的经理,主要业务包括海外置业、移民、留学咨询等等,且不说人,这职业就引起了徐沛红巨大的兴趣,两人吃完饭离开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被监控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