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对方,就国安这边也急了,不听命令的后果很严重啊,指不定对方怎么下手对付他呢。
人员重新聚集到了一起,手机定位到了长安街上,离国宾大厦还有十几公里呢,费尽周折从交通监控上找到了仇笛的影像,这货在逛商场呢,根本没有赴约的意思。
“这是什么…情况?”王卓道,他看向了徐沛红,徐沛红不好意思地道:“这个人一贯比较自由散漫。”
“这种要命的事,也敢自由散漫?”张龙城郁闷了,以他的了解,间谍的驱使的人,手段是旁人想像不到的,但无论如何,肯定不会放任他这么做。
唯一有点怀疑的是董淳洁,他看了戴兰君一眼,有点怀疑两人是不是闹别扭了,不过他可没敢说出来。
不像任何一种情况啊?连下定义的张龙城都皱眉头了,心理评估还没做就被包小三轰出来的都寒梅提醒道着:“咱们是不是期待太高了?这三个都是出身市井、屡犯前科、求职无门、没有出路的无业游民,不用评估都看得出,就是些有利就图,混一天算一天的主。”
“这个不一样点吧?这个好歹上过学。”李小众道,相比而言,仇笛应该是个优秀的。
“应该有点差别吧,可他为什么……这么反常?”张龙城道。
就在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监控上的红点闪烁着,那表示着被监控的手机有通话了,王卓接驳着,这个声音,传回到了行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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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一直在响。
响了三次,仇笛找到一处路边长椅,坐下才慢悠悠地接了。
“你好像没有按约定去国宾大厦。”对方道。
“有点堵。”仇笛道。
“你八点说堵、九点说堵、现在快十二点,还在堵,据我所知,长安没有那一条街道,能堵一上午吧?好像你没开车啊?步行也应该到了?”对方似乎有点生气了。
“您没理解,我是说,心里有点堵,不是堵车了。”仇笛道。
“心里堵?”对方气着了。
“对,心里堵……我心里一堵,情绪就不高;情绪一不高,积极性就不高;积极性不高,办事效率就不高;办事效率不高,何必勉强自己呢,不如散散心,慢慢来,反正我又跑不了,今天把这事办喽不就行了?”仇笛懒洋洋地道。
“你……你……我可提醒你,后果自负啊。”对方怒了。
“你不应该提醒,应该关心我一下,为什么堵?”仇笛不紧不慢道。
“为什么?我们不是搭成约定了吗?”对方道。
“对呀,我觉得约定有问题啊,您说给笔钱,给多少啊?什么时候给啊?您说让留下,留下干什么呢?多少薪水,有奖金没有,经常加班不?您得说清楚啊……我早晨数了数啊,你那后车厢了,一共才三万块钱,够干什么啊?办这么要命的事,多少你得先付我点吧……”仇笛嘟囊不清地埋怨,看来是对待遇有严重不满了。
“你要钱干什么?”对方问。同样不满地道着:“衣食住行,那样没给你安排好……你准备扛一摞现金街上招摇啊?”
“大哥,话不是这样说的……您不说我也知道,这是脑袋别裤带上的活,我不介意干,但我很介意,不提报酬,不说待遇,就这么瞎干,您看我也不像雷锋不是?我也有正常人的需求啊,不能你们喝酒泡妞床上鏊战,让我东奔西走埋头苦干吧?万一事情办完了,我拿不着钱怎么办?我可被坑不止一回了。”仇笛牢骚满腹,苦水倒得有理有节。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对方道。
“去你妈的,你枪都给老子配上了,还怕你威胁,你再派两人试试,我特么干不翻我是你养的……难听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还别拿我家里人威胁我,就没打听到,我爸是越战老兵,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想试试你去威胁威胁他,看他买不买你的账?……老子想通了,不跟你干了,抢把金店都多少钱呢……拜拜。”仇笛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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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处的人都傻眼了,很多人在使劲地咽着口水,这情况太出乎意料了,受威胁的怎么就反客为主了。老董听得脸都绿了,心里暗骂了无数遍,这家伙迟不出问题,早不出问题,戴兰君一去就出问题,还让这么多同行看着,他算是解释不清了。
徐沛红颓然坐到椅子道着:“这下好了,他连枪都佩上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两边都不可控。”费明教官好容易开口了,他话不多,直接看向了戴兰君,戴兰君也好容易开口了,她看着众人,慢慢道着:“他有他的行事方式,也有他的思维方式,我和董主任能走到今天,是他这种独特方式的结果,而不是我们有什么英勇事迹。”
这么拽?可要将置一干远道而来的同事于何地?
张龙城不信地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是他的思维方式?”
“肯定是,他既然敢伸手了,那为什么对方不会妥协呢?这难道不是一个称量自己份量的最好方式?他可以籍此判断他自身的重要性。”戴兰君反问着。
众人无从理解这种方式,可恰在这个时候,王卓惊讶地道:“看看,又有电话了……好像,他的威胁起效了……”
果真是对方又拔打仇笛的手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又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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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仇笛得意地笑了,他一接听,对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吭声,相持了十几秒钟,对方突然问:“你要多少?”
“不瞒你说啊,我当过商业间谍,接过三百万的大单……你这事我不坑你,先给十万,我办着看,难度大了再加。”仇笛道。
“哟,看来你真准备把我们当银行抢啊?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对方似乎被气到了。
“你卡别人脖子时候,就没防着别人拽你老二啊?你车给我了,枪给我了,就这两样东西我卖卖都不止十万……那俩电我的家伙,我也能说个八九不离十吧?急火了我投案自首去啊……你随时可以收拾我,我信;可我也照样搅得你鸡飞狗跳信不信?我现在就坐这儿,你把我怎么着也没着。”仇笛愤然道,开始很蛮横地挺直腰杆了。
对方被压制了,半晌无语,过了一分钟,仇笛警告着:“我面前就有个垃圾桶,扔了这部手机,十分钟就能到停车场,最后再见给你说一句,谢谢您没整死我,把我放了啊,你自己后悔去吧啊……拜拜您哪。”
“等等……”对方出声了,憋了几秒才憋出来:“好吧,你赢了,想怎么拿钱?”
“给你个账号,给我转卡上,我自己取,省得老子将来也落不着……中午以前转好啊,我下午去泡个妞,完事我给你办事,放心我绝对给你办好……现在我去吃饭去,有什么商量着来,别把别人当狗使唤,听到了吗?都特么两条胳膊三条腿的,谁也不比谁高一等……”
仇笛像出离愤怒,愣是把对方骂得哑口无言,悻悻挂了电话,不敢逼着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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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里,还真看到了仇笛得意洋洋,遛遛达达就近找酒店去吃去了。
“看来恶人也怕恶人磨啊。”徐沛红长舒了一口气,想想自己被折腾的一个月都觉得可笑,要是仇笛连那些人也敢讹,她倒觉得气顺多了。
“什么个情况?这家伙不是碰瓷出身吧,这都能讹出钱来?”王卓郁闷道,他看向心理学专家都寒梅,这位也是犯懵,她喃喃地道着:“这好像反映出,线人本人,或者他在办的事,对于对方非常重要……说不通啊,为什么重要?这种心理状态,我们初来乍到,不好把握啊。”
“他的身后有追踪吗?”费明问,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只关心实际的行动。
一问这个,董淳洁和戴兰君齐齐摇头,费明一下子不悦了,直道着:“这怎么可以,万一有危险,怎么救援?不能因为他是线人,我们就对他的安全能不负责,像他这样干,非常危险。”
看教官怒了,戴兰君赶紧解释着:“费教官,你别误解,其实在南疆的行动,是他救了我和董主任。”
费明一愕,董淳洁解释着,今早刚追踪到,没有发现对方的跟踪,刚刚捋顺还没有建立起来,而且他建议不要尾追,万一被发现,可能前功尽弃,他拍胸脯保证,这货的自保能力不亚于一个专业外勤,现在倒好,对方都给他佩枪,董淳洁不担心他的安全,倒担心他胡来。
这么说让费明稍稍放心了,那几位还在发懵着,年纪稍大的李小众还在砸摸着仇笛的威胁语言,他纳闷地问着:“我怎么觉得,他这话好像是针对我们啊?说什么别把人当狗使唤………董主任,您是不是对他个人的思想工作没有做好啊?即便是线人,也得有一定的觉悟,否则很容易走偏。”
听这话,徐沛红和戴兰君脸老烧了,都没吱声,偏偏这位李小众抠字眼抠得厉害,又问着:“他的话还有一句不对,什么叫……两条胳膊三条腿?”
“嘴快说错了吧?”老董顺口说了句。
“好像没错。”最年轻的王卓笑着道:“两条胳膊三条腿,这是说男人嘛。”
费明蓦地被逗笑了,仰头哈哈大笑,就他一个人笑,他一看众人脸色糗意很盛,不好意思地躲出去了,在场的三位女人,都脸红地躲开了,京城来人都放开视线了,只剩下没反应过来的李小众和老董,尴尬相视,糗相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