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看着她冰冷的小脸蛋,那么绝然,一点情面不留的样子,忽然心里有些痛快—
他的宝宝,没有被这张小白脸吸引了去!
打开车门,他将她给放下来,侧头撑着方向盘,他拭探着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那洁深呼吸了口气,尔后弯腰,用一种十分奇特的语气说:“恐怕招待你的,只有子弹。”
她真想将他给射成马蜂窝,但是她不能拿整个秦家和孩子来逞一时的意气。
秦陆抿了下唇,目光掠过她秀美的脸蛋,“保重。”
那洁头也不回地离开,往主宅的方向走去。
秦陆坐在车里看了许久才发动车子离开。
他开的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他现在是陆川,陆家的少爷,而陆川本人已经跑到一个叫无忧岛的地方去了。
他没有直接回陆川的住所,而是将车开往了秦公馆。
开到一半的时候,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在身边经过,他眯了眯眼,认出这是母亲常坐的奥迪。
他不动声色地将车头调了回去,顶着这张脸正大光明地跟在陆小曼的车后面。
陆小曼是自己开着车的,秦陆在等红灯的时候,是和她平行的。
她戴着墨镜,没有往旁边看,一张精致的脸蛋上尽是冷漠…但即使她戴着墨镜,他也能感觉到她周身的痛。
而这种痛,让他也跟着痛起来,因为他知道这种痛,是来自他的‘死亡’!
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盛满了痛苦。
跟着她的车子来到一家有名的酒店面前,秦陆看着陆小曼走进了酒店。
他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显然没有到吃饭时间,她是来见什么人吗?
他拿起墨镜跟着走进去,陆小曼去的是客房部。
不到一个星期就出来了,脸色有些不好,发动车子就立刻离开。
秦陆坐到车里,抽出一支烟缓缓地抽着,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秦家应该是出问题了。
就算是他‘死了’,马元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就不会罢手,就会继续对秦家动手。
他冷冷一笑,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一会儿,电话就接听了起来,那边是一个男人有些粗喘的声音。
秦陆一愣,立刻说:“陆川?”
那边的陆川低咒一声,尔后问:“什么事?”
他此时赤着身子躺在偌大的浴缸里,身上压着的不是什么香艳的美女,而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
说是孩子有些牵强,因为上身已经有了小笼包的形状了。
小小的身子骑在陆川的身上,小脚丫子隐于热水下面。
小小的脸埋在他的胸口,然后张开小嘴,利牙用力地咬上陆川的颈子。
陆川惊叫一声,飞速地扔掉手里的电话,尔后就将身上的‘小孩子’给拖到自己胸前,大手不客气地伸到她身上最有肉的屁股上面,一下两下地揍着…
小家伙也不哭,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倔强地瞪着他。
天知道,陆川此时的心是悸动了几分的,她的眸子像极了那个让他动心不已的人,明明这次他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得到那个人,但是他还是亲手将她又推回了秦陆的怀里。
而他,该死的正在调教这么个小鬼。
小鬼在他身上抽着,哭得气都没有了。
小脸趴在精壮的胸口,那软软的嘴唇一开一合地就附在他的肌肉上,带着一股道不明的躁热,鼓动着陆川的身子。
尔后,他的身体起了变化,开始,身上的小少女还没有发现,只是感觉到大腿那边好热,像是有什么蹭着她…
低头看过去,尔后就是一声尖叫——
陆川的手机没有挂断,这声尖叫秦陆也听见了。
他摇着头,唇边带着一抹轻笑,“陆川,这是你自己给我的机会。”
不是要利用吗?那么就利用彻底吧!
没有谁欠谁的,当你决定这么做的时候,我们已经分不开了。
秦陆挂上电话,愉悦地笑了。
秦陆虽然从政,但是他有着陆小曼天山的商业头脑,而且平时的时候,并不是对自家生意不闻不问的。
这些事情做起来,比部队的那一套在他看来,是要容易一些的。
银碟现在果然出了问题!
秦陆全上笔记本,坐在豪华的书房里,脸上出现一抹淡笑。
马元,现在就准备欺负他家的女人了吗?
三天后,一场酒会,秦陆,应该说是‘陆川’出现。
身为亚洲最大的娱乐公司副总裁,自然不少人都认识他。
此时,他端着一杯酒静静地站着,等候着,十分耐心。
这是一场慈善酒会,主要拍卖的是某知名画家捐出来的画作。
H市的名流,非H市的名流来了不少,现场很是热闹。
秦陆看见对面来的男人,淡笑一声,十指捏着酒杯,淡然地打着招呼:“大牛。”
大牛眯了眯眼,望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陆川?”
秦陆轻笑一声,“我做了什么让你不确定的事情吗?”
大牛是负责今晚安全的,还穿着制服呢,他猛地摇了摇头,尔后带着一抹奇怪的表情说:“真是邪门了,我以为是看见了秦陆。”
他仔细地看着‘陆川’那张脸,淡淡地笑了笑,笑中有些苦涩:“到今天我才发现,你和他长得有些像。”
秦陆的神色未变,只是静静地看着。
除了秦陆和那洁,要么还有一个陆逊,没有人知道陆川就是陆维,所以也没有将秦陆的死归于陆川。
换句话说,除了那洁恨死了他,别人是不知道情况的。
许久,秦陆牵动了唇角。
大牛叹口气,“一会儿我干妈和嫂子来了,你多陪陪啊!”
秦陆虽然早知道那洁要来,但是他还是有些激动的,心跳得有些快。
大牛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多聊,本来么和陆川就没有和秦陆这么熟。
大概就是从欧阳安的事情开始,陆川就和他们生疏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陆川和秦陆两人知道,是为了那洁。
兄弟的妻子,是他再怎么样也沾不得了,所以陆川那个时候几乎是谢绝了所有的聚会,只会了躲开那洁和秦陆。
秦陆站了一会儿,也和一些陆川熟悉的朋友聊了一会儿,好在他们的朋友很多都是重叠的,毕竟么,上流社会就那么回事,左不过就是这些公子少爷。
忽然,他的眼眯了眯,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是马元!
他竟然也来了。
身边站着的,不就是马思隐么?
不是说和马元闹翻了吗?为什么现在还一起出席宴会?
想来目的他也是清楚的!
据资料显示,陆川和马思隐是认识的,少有几分交情。
秦陆冷笑一声走过去,对着马思隐微微一笑:“思隐,怎么突然来了,也没有打个电话?”
马思隐看着‘陆川’,表情有些僵硬,“哦,正好有个赛事,听说我爸来了,就顺便来看看。”
秦陆勾唇轻轻地笑了,伸出手对着另一边的马元道:“马伯父,幸会。”
马元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修长的身材,合身的晚礼服,恰到好处的微笑,只是那双眸子太过于明亮,明亮到让他感觉到一丝威胁。
不知道怎么的,在若干年后,马参谋回想起这事儿的时候,他都觉得那晚他的直觉是准备的——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有着毁灭的力量。
他那时就应该毁了他的。
他从来没有想到,他那时面对的就是秦陆。
多玄妙,多报应啊!
此时,马元极淡地笑了,他从政,所以对这些年轻的商人是不会太热络的。
简单地聊了几句,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
秦陆等人引颈望去,来的是陆小曼和那洁二人。
陆小曼穿着一袭深蓝色的套装,高贵典雅,同款的帽子用黑色的纱挡去脸蛋一半,衬得那脸更是精致绝伦。
那洁是一身黑色的小礼服,十分地不张扬,V领,收腰,腰下则是蓬松的设计…清新中透着可爱。
两人都是低调,但同样美得惊人。
那洁挽着婆婆,本来她是不用来的,但是她听说马元会来,她怎么也不放心,秦圣又不在,她只得一起来。
陆小曼不许她也执意要跟来。
陆小曼在家里就叹了好长的气,直说那洁太操心。
那洁那时将头靠在她的胸口,声音带着柔弱:“妈,我不想再失去你。”
“你这孩子。”陆小曼的声音有着哽咽,“尽让妈想哭。”
她小心地捶了那洁一下,“死孩子,坏孩子。”
那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埋在陆小曼的怀里。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特别慌,特别地怕家里再出事儿。
她不是傻子,从回去两次看到陆小曼出神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好,问起,陆小曼就轻描淡写说:“大不了不做了吧!我们一家人出国!”
那洁怔忡了一下,出国——是很好,可是秦陆的死呢?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吗?
她不敢问,也不敢说,因为她知道陆小曼的心里比她更不甘心,更难受,可是她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无法说出陆维的事情,除非她想让整个秦家陪葬…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秦陆生下孩子,每日里数着和他相聚的日子。
两人进来后,就是一阵记者的镁光灯,陆小曼很淡然地告诉他们,拍照可以,提问一律不回答。
这时,马思隐看见那洁,唇微微动了一下,对着身边的父亲说:“爸,我去一下。”
马元的目光朝着那边看过去,就看到了那抹鲜活的身影。
他拉着马思隐的袖子,低低地说:“我们一起去。”
马思隐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一起朝着那边走去,完全地忽略了先前的‘陆川’。
秦陆的唇角噙起一抹淡笑,手里握着一杯酒跟着他们后面。
“那洁。”马元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里和陆小曼不清不楚的,他只是矜持地站在儿子身边,含着笑看着那洁以及她微隆的小腹,就像是那个很慈祥的长者一样。
那洁心里一阵恶寒,她瞪着这个男人,虽然秦陆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他的笔记本,里面全是关于这位马参谋的精彩事迹。
那洁看了以后就将东西给毁了,她不是怕事,而是知道这些东西已经不具备价值了。
马元有他的生存之道,秦陆查了这么久,而没有能一举拿下他,这人,定是相当狡猾的。
而她的直觉告诉她,秦陆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是陆维所杀。
那么多次,陆维都没有想杀秦陆,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开始的时候,她是太伤心了,后来越想越是觉得不妥。
陆川,并不像是那么心狠之人,当然,除了他给她的那些羞辱,她会加倍还给他的。
她冷淡地看着马思隐,“我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不管秦陆的死是因为如何,他们马家为难过秦家,现在还在为难这总是事实!
她不欲和他当朋友,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马思隐的眼里有着一抹苦涩,果然连当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看着她的小脸,还有她的小腹,再抬眼看着父亲高深莫测的脸庞,他忽然下了此生的一个决定——娶她!
秦陆不在了,他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她,至少在父亲对付秦家的时候她会好好地躲在他身后。
当他的目光灼灼地望着那洁时,后面的秦陆顶着陆川的脸,走上前淡淡地打着招呼:“小洁。”
那洁本来没有看到他,听见声音一抬眼,就看到那张极不想看到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