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璟闻言淡笑着走上前来,坐到他面前,道:“一别十年,大王一时间难以认出欧阳,倒也情有可原。”
姜成抬头仔细打量着对面俊美无双的男子,惊讶地挑起眉梢,道:“欧阳璟?你的那顶乌金面具呢?”
“坏了,便不再戴了,也省得麻烦。”
欧阳璟淡笑着给两人斟满茶水,道:“军中苦寒,又严禁饮酒,难免招待不周,还请大王多多担待。”
“你们中原人呐,就是各种规矩束缚,麻烦得紧。”
姜成接过茶杯,仰起头一饮而尽,对自己现下的困境表现得很是泰然自若。
欧阳璟也很是豪爽,再将两人的茶杯斟满,淡笑道:“大漠人无拘无束,随性自在,欧阳也很是羡慕。但欧阳却有一事不解,还请大王能据实相告。”
“你说。”
“北戎与我朝已相安无事近十年,怎么会突然又起战事,其中可有难言之隐?”
“哪里有什么难言之隐?”姜成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紧皱起来,神情根本不似他话中的那般坦然。
欧阳璟瞧出了他对自己有所隐瞒,倒也不逼迫他,而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眸色一派深沉。
“我记得十年前休战时,我亦在前线,亲眼目睹大王从我朝将军手中接过议和的盟约,以大漠最高的礼节向上天起誓。大漠人最重信约,若不是有难言之隐,断不会轻易失信。”
“欧阳,你莫要再说!”
姜成打断了他的话,郁闷地又执起茶杯,一股脑地将茶水尽数倒入喉中,道:“都是我贪心,上了那黄口小儿的当,才落的今日这个下场!”
“此话怎讲?”
“还不是你们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暗中命人联系我身说,只要能在边境制造一些小战事,到时候他再命人镇压,这样只需损耗一小部分兵力,就能让他地位稳固,更会划给我二十座城池作为补偿。”
“大王是说,欧阳祁在鼓动你发动战事?”
姜成狠狠拍了一下桌案,气冲冲地说道:“都怪我脑子不好,才被他摆了一道!”
这下,欧阳璟算是明白了:太子是想借此机,在途中便将自己除去,这样一来他会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更会让北戎这支强劲的部族因那二十座城池而信赖于他。
欧阳璟了然地点点头,道:“太子心怀叵测,实非可信赖之人。”
姜成啐了一口,道:“谁知那小子竟然敢戏耍本王,这次我可是真的栽在他手里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欧阳璟,目光坦然地道:“不过我说实话,这辈子我唯一佩服的人,就只有欧阳你一个。”
欧阳璟淡笑着摆摆手,没有说话。
只听姜成继续说道:“我与你交手次数不多,但都令本王刻骨铭心。还记得十年前你我交手,你本可以将本王一箭射死,却没有那么做,至今我依旧想不出理由。”
“当年我军中主将身负重伤,被大漠人所救,我放过你,不过是还个人情而已。”
“原来如此。”
姜成轻叹一声,倏然握住欧阳璟的手,明亮的眼中满含热泪。
他缓缓激动的心神,平顺一下情绪,然后道:“欧阳,本王生平从未求过人,但这次我求你,无论如何请善待我的妹妹,她生性单纯善良,断不会成为你们朝廷的威胁!”
欧阳璟没想到他对妹妹的情谊竟如此深厚,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会动情地在自己面前流泪。
他淡笑着拍拍姜成的手背,劝慰道:“大王放心,公主现正在我府上休息,并无大碍,待我朋友的毒除清后,自然会还她自由,欧阳说到做到。”
“那就好。”
姜成收回手,叹了口气挥挥手道:“该说的话本王已经说了,希望欧阳可以厚待我部族的百姓,就这样吧。”
“这几天就委屈大王了,欧阳还有事先告辞了。”
欧阳璟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营帐。
战事虽不激烈,然而北戎连日骚扰多地城池,还是给百姓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再加上姜成在北戎的威望很高,得知他被生擒后,北戎一些激进的士兵依旧在松阳附近发动战事,试图逼迫欧阳璟释放姜成。
欧阳璟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还有许多事要等他处理。
他先亲自书写了一封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又与高烈连日制定剩余的平乱计划,一连几天都没有时间与柳倾城坐下来聊会儿天。
宋毅体内的毒经过几天的治疗,已经尽数排出体内,眼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