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入夜才能与你相逢,仿佛回到了年少贪玩的时光,只盼着功课结束后去赛马狂奔。”
“那你告诉我,躺在木棺里是什么感觉?那假死药可是妙玲给你的?吃下去感觉怎么样?”
“那药经由妙玲的一双妙手调制,服下后我便浑然不知,后来询问时辰我才知道竟已过去十日。”
欧阳璟用手在柳倾城的鼻尖轻轻一划,笑的一脸宠溺。
“至于你问我躺在木棺里是什么感觉,这个我便无从知晓了。只是现在细细回想起来,觉得毛骨悚然,这种事还是不要再体验为妙。”
久违的笑容重新回到了柳倾城的脸上,她打开欧阳璟的手,用拳头在他的胸口轻轻捶了一下。
她绷着笑容厉声说道:“下次有这种事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也好歹让我有个心力准备,不要低估我演戏的实力。”
欧阳璟紧紧握住她的手,垂下头在她洁白的肌肤上轻啄一下,抬眼看向她的眸中,语气满是认真与慎重:“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让你再如此难过。”
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闪着动人的沉静光芒,宣示着主人的决心与承诺,柳倾城欣然的点点头,欺身过去在欧阳璟的薄唇上轻点一下,道:“我信你。”
三个轻飘飘的字眼,却是千金难求的信任与支持,这让欧阳璟颇感欣慰。
他抬头看了看天际的清月,问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离开京城为妙,和我浪迹天涯,你愿不愿意?”
“你都已经决定了,我即便不愿意,不也没办法吗?”
柳倾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见对方的眸色稍黯几分,她露出明媚的笑容,道:“好啦,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为你流了这么多眼泪,还不许我跟你开个玩笑?”
说着,她站起来将座上的披风拿起来,抖落尘埃后给欧阳璟细心的系好,道:“看我多贴心,用屁股给你把披风暖热了,才让你穿上。”
欧阳璟被她的俏皮话逗得开怀笑了起来,他伸臂揽住柳倾城细瘦的腰肢,朝亭外的马匹走去,问道:“你想去哪里?”
“等等,我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柳倾城顿住脚步,见欧阳璟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她开口问道:“我想问一下,浪迹天涯的话咱们也得吃饭,请问你想好怎么谋生了吗?”
欧阳璟戳了下她的额头,拍拍自己的胸口,道:“银票都在身上,够花一阵子的。待我们寻个青山绿水的好去处,到时候便在那里买下一栋宅子,我种田来你织布,如何?”
“哇,想的倒是挺周到!但种田、织布我都不会,你别嫌弃我就行。”
“那我来做,你只管歇着便是。”
欧阳璟宠溺的笑笑,轻揉了一下柳倾城的头顶,身后清冷的月华都因他的笑容变得柔和了几分。
柳倾城最抵挡不住这样温柔的欧阳璟,她扬起头将欧阳璟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拽下来,打趣道:“可我真没看出来,原来堂堂清廉为民的璟王爷,临死前也不忘捞上一笔横财啊。”
“这是先前皇帝赏赐所积攒下来的,我散了一部分给百姓,剩下的我要拿来把你养得肥些,到时候才有力气给我生几个健康又可爱的胖娃娃。”
欧阳璟轻笑着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转身走到一旁去牵马。
柳倾城看着他俊挺的背影,心中倏然一动,紧跟着走了上去。
也许是经历过一场离别,体会到了与心爱之人诀别的痛苦与孤独,所以柳倾城不想离开欧阳璟半步,只有握住他宽厚温暖的手掌,她才能确定这并不是她的幻想。
欧阳璟也察觉到她的变化,心中对她又爱又怜,一路上便紧抓着她的手不放,令她心安。
他们先前曾游历过漠北一带,所以此次决定南下,想好好游历一番欧阳璟想守卫的大好河山。
而当他们南下第三天时,行经一处小镇,他们听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圣上宣诏天下册欧阳骁为太子,掌军中事务。
围在张贴皇榜的布告栏前,柳倾城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他终于达成自己的心愿了,但愿朝堂不会被搞得乌烟瘴气就好。”
欧阳璟见她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笑着揽着她的肩膀走出围观的人群,道:“他处心积虑终于上位,想来不会轻易收手。”
柳倾城偏过头,见他笑的一脸明媚,不解的问道:“你都知道他不会轻易收手,那你怎么笑得如此开心?”
“难道我还能哭不成?”
欧阳璟挑眉打趣道,见柳倾城疑惑不解的表情,他轻笑着说道:“我如今已是死人一个,纵使再担心,也决计帮不上半点忙。”<